汽油很快就要蔓延到脚下,秦澜娇躯瘫软,“抱着我,是上不去的,您还是独自逃生去吧。”
“咳咳……大师,我家业大,商界树敌不少。不小心连累您,实在抱歉。”
从命宫眉宇间的气,可以推断出秦澜是个话不多,且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今天她能对我真情流露,一来是对我人品的信任,二来则是见到了颠覆世界观的东西。
极端的恐慌与焦虑下,我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平静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秦澜似乎被我的话语感动到,美眸泛着莹莹泪光,却哽咽着不再多说。
秦澜害羞带泪的模样,我来不及欣赏。
火势越来越大,我便单手抓着她的右臂,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其顺着楼梯坍塌口甩上二楼。
随即,我纵身一跃,手抓着入口将身子撑上。
情急之下,我没掌控好力道,秦澜是右脸着地的。
她从地上爬起,右半边脸高高肿起,身上倒没什么伤势。
我没来得及管秦澜,直冲到二楼窗口,正看见巷子尽头,有一黑影正在飞速逃离。
“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秦澜俏脸凝重,盯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
跳下去追,已然来不及。
四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情急之下,我蹲下身子夺过秦澜的一只尖锐的高跟鞋。
“啊!”
秦澜被吓了一跳,面容尽是茫然。
甩手间,高跟鞋飞出窗外,不偏不倚正中那黑衣男人的后脑勺。
可惜,高跟鞋飞行轨迹很难掌控,只是划破头皮,便拐出巷口消失不见。
二楼阳台有延伸向下的台阶,我迅速窜下,走到高跟鞋落下的地点,用指尖沾了沾鞋跟的血。
我又打开生锈的房门,从火焰中取出腐烂的羊头,将沾着血的高跟鞋,插入其中。
“阳为生阴为死,一阴一阳为之生,先天之体,后天为用!”
声音落下的刹那,高跟鞋上的血液爆发出一阵红光,旋即蒸发消失,只留下干涸血迹。
一瘸一拐跟上来的秦澜问,“你这是做什么?”
“逃走的黑衣人是风水师。我用归葬易秘法,取他血液,放入其留下的邪器中,邪器便会反噬主人。”
“这人道行不深,若求活命,很快会来主动找我,坦白一切。”
做完这一切,我将高跟鞋拔下,递给秦澜,“还给你。”
秦澜连连后退,花容失色的道,“快把那恶心的东西扔了!”
……
回去的路上,秦澜赤着脚,肿胀的面庞格外阴郁,似乎在生闷气。
“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这场灾祸,是针对着你家来的。”
“挡住龙口的五色土,是第一步棋。刘雯丽的鬼魂,只是对付你们的第二步棋。”
“至于其它隐患,还需进一步排查。但首要该做的,是让刘雯丽安息。”
……
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秦茵,已经坐起身。
只不过,她的脸色蜡黄,神情颓靡,像刚从难民营逃出来。
见到我,秦德文心焦似火的凑上前,“大师,我这闺女刚才做噩梦,乱喊乱叫,说是要替女鬼杀人!”
“不是杀人,是了却因果。”
我盯着秦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她双眼布满血丝,瞳孔里藏着深深暴戾。
这股戾气,并不属于她。
被女鬼吞吸了太多了精气,秦茵浑浑噩噩中,已经能同女鬼感同身受。
刚才,我与秦澜经历的事,被秦茵看得一清二楚。
秦茵蜷缩在沙发脚,眼眶泛红,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我问,“答应刘雯丽的事,你能做到吗?”
犹豫了一会儿后,秦茵用干涩沙哑嗓音,颤抖着询问,“是不是我这样做,她就能放过我?”
“是。”
“好,我这就叫赵二龙他们出门。”
擤了鼻涕,又吞下大半碗的温开水,秦茵清了清嗓音,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秦茵装出一副轻佻语气,“二龙,叫上你的俩兄弟,咱们出去耍!”
已是凌晨一点多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迷迷糊糊的声音,“小茵茵,这么晚你胡闹什么呢,街上哪还有店开着。”
“少装蒜!你们上次不是央告我说,要我带你们去‘那种’地方潇洒一下么。”
秦茵嘻打哈笑着说,“我最近物色了一个好去处,保证你们今晚过后,都能摆脱雏鸟的身份。”
“哪用得着麻烦。小茵茵,你赔我们哥仨玩一天,不比外头找的强多了。”
手机是开着扩音的,秦茵神情厌恶,却强颜欢笑说,“今天夜场刚巧有我三个漂亮闺蜜,胃口都大得很,你们确定不来满足一下?”
“擦,还有这种好事!你们在哪,我这就叫那俩货过去!”
“学校对面烂尾楼,咱们经常聚会的点,不见不散。”
“可是……”
电话那头,赵二龙似乎有些犹豫。
“你来不来,不来我们自己去玩!”
“我……我去,你等一下!”
……
电话挂断,秦茵蔫头耷脑,可怜巴巴的望着秦澜,“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
秦澜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秦茵,时间差不多,你必须跟我过去。”
“我不去!”
秦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再也不想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