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关头,血玉娘娘仍不甘心的嘶吼,“这天下谁都可以杀我,唯独你不行!”
“秦澜肚子里怀的,就是你的孩子!孩子诞生之前,我一旦身死,她也活不了!”
我冷哼一声,“胡言乱语!”
我与秦澜素丝未染,她怎可能会怀上我的孩子。
眉心沾染到我的鲜血后,血玉娘娘身躯挣扎扭动着,待阴气消耗干净,终究化作一个黯淡无光的玉碟,碎裂呈齑粉。
血玉娘娘魂飞魄散,制衡宫殿内木属性的元素消失,墙壁处的沉阴木砖,竟然向外开始延伸出枝丫嫩叶。
原本死气沉沉的宫殿,刹那之间绿意盎然了起来。
正北祭坛的位置,左右两颗粗硕的树藤从地底冒出,像是柱子似得撑在宫殿穹顶处。
两处藤柱连着正北沉阴木砖,相互缠绕编织,形成一道门的形状。
金木交织,属性缠绕,制衡的一方崩塌,帝陵墓穴的入口便会降世。
血玉娘娘之前的惊恐,就是生怕我发现这里的秘密,对其下杀手。
树藤能构筑成大门,足以见得其中蕴藏跨越千年的非凡能量,不是三息五刻能解决的。
我尝试着将掌心贴在树藤构筑的大门上,却被一股强大的反推力道,震出几米开外。
好强的力道!
两颗树藤能自动排斥入侵者,可见是已成了灵的,普通的手段自然无法进入其中。
树藤属木,倘若想通过五行相克的方式,打开此地大门,至少需要比血玉娘娘还要强的金属性仙灵才行。
一个血玉娘娘本是修行千年的玉魂,再找一个谈何容易……
山洞外再度响起鸡啼声,天将破晓,我却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一个穿麻袍的魁梧老者,出现在山洞入口处。
我盯着老者错愕半晌,忽然惊喊,“爷爷!”
我万万想不到,爷爷李半山竟会出现在这里。
爷爷径直往前走,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在到了青藤门前时,他抽出背后乌黑长棍,抡圆了猛然砸在门上。
我不由觉得尴尬。
木属性最突出的,是绵延不绝的再生力与防御力,需是利器的金方才能切断,爷爷用棍起源于“土”之气的磅礴浑厚。
土本生木,又怎么可能击破这传承记忆千年的树藤。
轰——
黑棍触及树藤的刹那,整扇门轰然炸一个洞,剩下的部分也如蛛网般龟裂开,化作木屑落下。
青藤门后,是深不见底的渊,头顶与脚下俱是漆黑深邃,且有狂风咧咧,宛若山洞之中自成广褒无边的小世界。
在深渊底部,有九条灿金色五爪金龙盘旋缠绕升空,九龍一头搭在入口处,另一头则延伸向虚无。
渐渐的,金色黯淡,化作与这虚无一般的黑。
眯起眼隐约可以看到,一根由九龍盘旋缠绕成的独桥,架起了万丈深渊的桥梁。
前方或许就是帝陵的深处,可这深渊与石桥,实在让人望而生畏。
这时,爷爷才回头看了我一眼,用浑厚嗓音说,“这才是一力破万法。”
我惊魂甫定的点了点头,随即忙问道,“爷爷,我的肉身被抢去了,你能不能……”
“不能。”
爷爷斩钉截铁的道,“你这次下山,不仅关系自己的命数,同样关系到我的命数。”爷爷沉声说道,“这是百年大计,事关天机,无法向你解释。”
“你且记住,帝陵绝不可妄进!其中凶险程度,足以杀死你!”
倘若不是爷爷阻止,我在想办法破开阵门以后,必定要以身涉险,抢占先机夺走其中九龍棺!
现在听爷爷这么说,我不由得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进?”
爷爷眼神凌厉,用沙哑声音说道,“帝陵出世,本就是个大杀局!”
“你要切记!需等山变红,水变黑,山水倒转时,方才能入墓!”
话落,爷爷一步踏出,身形消失于虚无之中。
与此同时,外头被一阵纷乱声占据。
李兴琳带着二十几个保安,浩浩荡荡的闯入山洞。
她在看到我身后虚无处的入口时,神情之中狂喜不加掩饰,“这座古墓,竟然真的有人能打开!”
既然身份败露,我便坦言说道,“帝陵内蕴藏无限杀机,倘若你只是贪财,万不可入内。”
我之所以提醒,并非是为了李兴琳着想。
一旦发掘帝陵,她自然不会以身涉险,做替死鬼的是那些在林矿场工作的劳工们。
李兴琳眼神阴鹜盯着我,良久后缓缓道,“能打开甬道两扇门,你果然不是傻子!”
“不过,看在你治好我的份上,我能饶你一条命。”李兴琳咧嘴森然一笑,“帮我带队进到这墓穴里,将宝藏都带出来,”
我冷声回道,“白白葬送性命的事,我不做。我且奉劝一句,你与林牧场这等穷凶极恶之人,倘若再不知悔改,会在近期内死无葬身之地!”
站在李兴琳身后的保安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上前,“李姐,这小子嚣张得厉害,我这就帮您把他给砍了!”
“住手!”
李兴琳漠然向身后挥了挥手,“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给我治过病的人。我这人有仇必报,但也有恩必偿。”
“难道要放了他?”
“放?放你娘的屁!”李兴琳恼怒道,“拿麻袋把他套上扔山底下,留个全尸,也算我对得起他!”
“是!”
话落,有两个保安拿着麻袋和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