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又想,老九对这个樱儿颇似有意,听说是差了人要到她家提亲。5但是万万没想到老十四也差不多同时差了人去。
眼见着两人要撞到一起,没想到老十四又出怪招,找了镶黄旗管事,让安排樱儿参选、甚至还要抬樱儿的旗籍。因为按照规矩,参选秀女的姑娘,家里是不能自行婚配的。
兄弟两人同时看上一个女子,要起争执,这可是皇族里禁忌的事,自己本意是从旁暗中督促,不让事态发展到兄弟失和的地步。没想到每次见樱儿,自己总会产生一些不同的感觉。直到这次无意中撞破她的心事,才知道她根本不把权势利益放在心上。
她的自述不禁想起来自己的额娘和童年,自懂事以来,自己就明白皇族内也有高低贵贱,额娘没有显赫的身世背景,自己在各个方面都须比别人多下十倍的功夫,凭着自己的努力,近年来终于得到皇阿玛赞赏,朝中亲贵大臣也慢慢靠向自己,兄弟中也慢慢有人追随,额娘在后宫的低位也逐渐稳固
如今遇到的这个小忻娘,当日一句“气概不问男女,谋略不分贵贱”好似猛然断喝出了自己的心声一样她与自己同病相怜,但她看似柔弱的身上却又一股子坚定的信念和百折不挠的斗志。这一点气势比她那匪夷所思的智慧更能让他佩服和心动。
唉,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自己肯定会开始笼络
过了许久,八阿哥才省悟到马车已经在街口停留了很久了,回过神来,对赶车的李福升道,“走吧。”
一低头,却摸到了绑住伤口的那条手帕。拆下手帕,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细细牙痕,嘴角沁出一丝笑意,心中升起一股柔情。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噤,八阿哥自己也感到有些好笑起来,怎么今晚自己像个一见钟情的毛头小子般的胡思乱想,无奈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话说回康熙43年,四贝勒胤禛的嫡子弘晖八岁上夭折,福晋天天哭的死去活来,三个月了还是神情恍惚。
四贝勒的老爸倒是着实厚加抚慰一番,其中最重要的实际行动,就是这一年秀女大挑,给四贝勒指了一个秀女,钮钴禄家的文秀。
这个做法从今天的角度看似有点缺德和不近人情,但是细想而来却又合情合理。夹答列伤没有了孩子,趁着年轻再多找几个女人加紧生,否则下一次选秀要到三年之后。
四贝勒对女人一向不上心,以今天的眼光来看,这是个工作狂。他做事认真仔细,办事能力又是超强的,所以老爸对他一直是很满意。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府上风水不佳,孩子生一个死一个没办法,只能数量上取胜,多给他塞几个女人,那是最coive(性价比高)。
去年指了一个秀女给他,可到如今好像也没什么动静,不对胃口?得了,继续塞吧,不过让他自己去挑,用今天的广告语说,“多重选择,总有一款适合你。”
秀女大挑是三年一次,参选的多是上三旗亲贵家的女子。这些女子的家世门第都不错,可惜从小养在深闺,多少养的有些呆头呆脑的、谨小慎微的,而且身体都是弱不禁风,别说多多生孩子,就是多活上几年都困难。
反正今年内务府选秀,参选的范围扩大了不少,门第略差的人家养的女子生命力会更强些,也说不定老四会有看上的。
这天,四贝勒觐见,老爸照例有差事派给他。
四贝勒领命刚要跪安,老爸心血来潮,“四阿哥,你过两天又要出去办差了,这一差怕是要两三个月吧?”
“皇阿玛说的是。”
“唔,今年的秀女正式选拔还要再过几天,错过了又是一年这样,”
“梁九功,”
“奴才在,”
“你陪四贝勒去看看,先去挑选一下。”
“谢皇阿玛恩典,可是儿子万万不敢违反祖制”
“你先去看着,告诉给梁九功,朕再斟酌斟酌,合适的话就指给你,今年不是大选年,这也不算违了祖制。”
“儿子遵命。”
四贝勒一路走来,自己正在准备出外办差,选女人实在不是时候。可有了口谕,少不得硬着头皮跟着梁九功向秀女所而去。
他对女人本没什么兴趣,老爸倒是不遗余力地横一个竖一个地往他府里塞。都是些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子。有的还只会哭,有的见了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让他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下午,太阳高照,四贝勒一向怕热,更想早早结束这个苦差,出门前还有一堆事情要准备。
秀女所寂静无声,四贝勒不耐烦地用手帕擦着汗,想找个阴凉处避避日头。
转头一看,离开秀女所不远的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有一个穿蓝袍子(秀女的制服)的秀女,正在打坐,那个姿势又不像是打坐,看着十分古怪,她的双手在缓缓的移动,似乎是有着节拍的,却不像太极,也不似舞蹈,微风轻拂她的秀发,她恬淡的脸上,挂着一丝安宁的微笑,让人感到说不出的畅快愉悦。
注视了一会儿,四贝勒才醒悟到站在太阳底下有好一阵子了,于是转头向跟着自己的贴身侍从道,“苏培盛,去问一下前面这个秀女,在打的是什么坐,她是哪一家的。”
转身请梁公公一起走向廊子下避日头去了。
苏培盛答应着去了,不多一会儿奔回来道,“那个姑娘的旗藉是镶黄旗钮钴禄氏,是凌柱家的养女,也算府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