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恋竹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便是她的府里没有一处是见不得人的,只有她愿不愿意给人看罢了,这夫人也不讨人厌,性子也还不错,是以恋竹并不介意叫她来看看的。
是以便是亲自陪着去了下人房看看,左右这地方都是她跟着工匠一同商量了,建了的,到底是没有人比她更为熟悉了,而且恋竹一向是个注重舒服的,如今在她看来,都是在王府里头生活,即便旁人觉得他们都是下人,这里也叫下人房,可是在恋竹心里,生活在一起的这些,其实都是她身边的亲近之人,也因此她才会在意到这个,才会注意到他们是不是住得好,才会亲力亲为尽力把这里设计得极为舒适。
恋竹亲自带着去,那夫人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看到堂堂的王妃及她这样的夫人出现在下人房,王府里头的下人们并没有半点儿的吃惊,都是落落大方见了礼,然后便是都各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这夫人这才相信外头说的,王府里头便是一个下人都是不一样的,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对王妃的态度除了恭敬之外的那份亲近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
路过的每一个跟他们打招呼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是很满足的,高兴地做着自个儿的分内事。
而她也同样看得出,那份满足也都是发自内心的,是真的觉得很是满足的,而不是勉强的。
是以这夫人便是越加好奇,可是也觉得很是自在,旁人没有把她当成个新奇的人一般不住地打量,好像王妃带着自个儿的朋友过来是再为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便是认真听着耳边王妃跟她说这里头的布局,然后在开着门或者是窗的地方探头看看里头整洁舒适的屋子,确实并不曾进去。自然不是不屑进去,而是恋竹说,这里头算得是他们的家或者是丫头们的闺房一类的,若是未曾得了允许便是进去有些不好。
虽说她一开始不大能理解为何丫头们的屋子还有这么重要,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她说得对,也乐得在外头窥见一角,却也是已经够叫她觉得吃惊了。
那里头还真是跟她从前见过的那些个下人房有着天差地别。
她是听说了王府的下人房重建了之后比着寻常百姓的屋子还要好,如今却是不想竟然会是这样,尤其是看得里头有些个家具,更是吃惊。那根本就不像是下人们能用得起的。
心里头觉得诧异,加之她跟恋竹也算得熟识,尤其她还是那样子的性子。便是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了。
恋竹听了也不曾隐瞒,告诉她那些不过是王府里头一些个曾经用过有些旧了或者稍有破损的家具,其实不只是王府里头,便是林府里,或者是酒楼。或者是她相熟之家的,其实大多都有这样子的家具的,用的木料都是极好的,只是旧了或者有一点点的破了,而这样子的饿府邸或者是地方都是不能用这样子的家具的。
可是扔了又实在是太过可惜了,毕竟都是好料子的。其实真的还都很是不错,寻常的人家若是遇上了这样子的事情,便是都会将这样子的家具找了个空的库房给锁起来的。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再去看一眼,可是却不曾有人想过这些东西其实还是可以给人用的。
可是恋竹想到了,上次看到了王府很是不像话的下人房的同时,恋竹还看到了那些个屋子里头很是破旧的家具,根本就是不能再用的了。当时她便是想到了王府里头很多很多被淘汰下来的那些个家具,还有林府或者是其他地方的。而这些只要稍稍再修一修,甚至她还愿意花了些银子重新上了漆,根本也不用花了多少银子的,可是却是能够把这些本来就很好的东西拿来给他们用,用来替换下来那些个不好的破烂的本来就该扔掉了的家具的。
因而当新房子建好了之后,众人想要将原来的家具拿来之时,却是见得王妃派了人过来告知他们,府里有一些个家具拿给他们用。
当时大家还以为只有那么几件,知道王妃向来是好心的,因而心里都是极为感激的,便是有几个壮劳力自发自动跟着过去了。
可是没过多久便是都跑回来了,很是兴奋地告诉大家,便是不管男女老少都亲自过去吧,看中了什么自个儿拿回来,用着王妃的话说便是,有能用的相中的尽管拿回来,把屋子里头原来的那些个都给换了下来就是了。
众人还是很不解,可是从来都不曾怀疑过王妃的话,便是都过去了,这一过去才发现,那满库房的被修理过的又重新上了漆并且早已晾干了分门别类摆放在那里的家具,就是王妃说了要给他们用的家具。
这些人都愣在那里,便是连要欢呼都记不起,只有几个年纪大了些的偷偷摸了眼泪,直念叨着上辈子不知道是积了什么德,竟然这辈子能在这样子的府里头做事,可真是享了福了。
这话自是不假,他们如今有好的房子住,有好的家具用,还吃得好穿得好,自然这个好是相对而言的,若是比着恋竹等人自然是不能比的,可是比着那些个穷苦人家,比着别的府里头的下人们,他们吃的穿的哪里是好,简直就是太好了。
他们从来不曾想到堂堂的王妃还会去关心府里头的下人们吃什么穿什么,可是事实就是恋竹注意到了王府里头原先下人们吃得极为不好,穿的也一样,便是衣衫也都减了不少,也不知原来的赵小姐是要将银子都省了下来做什么的。
可是恋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