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地上放着一碗白米饭,特别干净,似乎是刚刚新放的,可是等我看过去时,屋子里头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锅碗瓢盆,还有已经长高的杂草,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收拾过。
“有人吗?”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应。
我们继续往里走,脚底下踩着干枯的树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不远处屋子的门突然打开,只见一个男人笔直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毫无表情的脸上那双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们是谁?”
他质问道。
言熏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说道:“把婴儿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对你下手轻点!”
我还在想她说的会不会有点太早了,可是等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这个男人手中不知为何多了一把匕首,在寒夜之中闪烁出一道光来。
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这男人竟然把我当成了目标,面目狰狞地飞奔而来。
“砰!”
眼看着匕首就快要扎进我胸口的时候,言熏对着男人的肚子上踹去一脚,男人被她的大力给踹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想动我的人,你怕是还嫩了点!”
说着,言熏大步走过去,一把拎起男人的衣领,很不屑的说道。
正当他举起手中的拳头还想要再教训一番的时候,白袍小哥发话了。
“差不多行了,毕竟是个大活人,哪能受得了你这如同牛一般的力气!”
言熏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很不情愿地把男人甩到一边,然后气哄哄的地走回来。
“说,婴儿在哪里?”
我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质问道。
男人躺倒在地,嘴里一口鲜血吐出,露出一口血呼啦查的牙齿冲着我笑,他这笑声在冷风中回荡,听的我耳朵痒痒。
“我不会让你们把它带走,它是我的……它是我的……”“你把这孩子留在你身边也于事无补,他早就已经死了!”
白袍小哥反驳道。
忽然,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地望着周围,两个手抓着头发,嘴里大喊着:“不,你们骗人,它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说着,他晃晃悠悠地朝着屋里走去。
我们赶紧随着他进去,前脚刚踏进去,整个屋子里头阴暗潮湿,还夹杂着腐臭味熏的人难以呼吸,我眉头一紧,赶紧抬手捂住鼻子。
就在我抬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那印记又扩大了一片,我的半个胳膊几乎都快要让它给吞了去,而且明显能够感觉到手动起来有些不对劲,指头不受自己的控制。
“啊!”
我赶紧用左手去压住我的右手,不断加重的刺痛感让我惊呼出声来。
“把孩子给我!”
一旁的言熏看到一个用被子包裹的东西放在床边,走过去就想要把那东西抓过来。
可是,她到床边的距离,跟那个男人到床边的距离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那个男人一个扭身,一把抱起床上的孩子死死搂着自己怀里,下一秒,言熏的拳头猛砸在他身上,男人低着头强忍着,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看着我疼地倒在地上,白袍小哥不得已从手中飞出一根银针扎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言熏趁这个时机,迅速把他怀里的婴儿抱过来交给白袍小哥。
那婴儿的全身呈现出紫色,干涩的皮肤凹陷下去,很明显,已经成为了一具木乃伊。
白袍小哥把婴儿平放在桌面上,伸出双手在顺时针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抵在嘴边不断念着咒语。
我能够听得到,他念得是往生咒,专门用来送那些留在人间不肯走的冤魂。
随着白袍小哥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桌子上的被子中忽然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婴儿化成了一道亮闪闪的光,逐渐往屋子外头飘走。
与此同时,我手臂上的印记也在一点点的消退,疼痛感开始慢慢缓解。
白袍小哥念完后把裹着婴儿的被子还给那个男人,并且取了他脖子上的银针。
噗通一声,男人双膝跪地,他抱着怀里的被子哽咽着,过了好久,张口说道:“我遇到她的那一天,刚好是他嫁给老王的时候,我深深的被她美貌所吸引住,无法自拔,可是,我是个不爱表达的人,所以一直将这份情感埋在心中,终于有一天,她跟我说,受不了这里的生活想要自杀,那一刻,我有了冲动,想要带她离开这里,逃脱那个男人的魔掌,可是没有想,那一天夜里彻底的失去了她!”
看着男人脸上绝望的表情,我可能没有办法理解他口中所说的情感,但是不得不说,他确实比那个老王更像个爷们,至少不会动手打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们回到院子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都可以修仙了。
因为要做班车,所以我回去以后根本来不及补觉就被言熏强行拉着跑去车站。
“等等,小伙子!”
身后的大叔叫住了我。
“这是我们村子的特产,你带着可以在路上吃!”
大叔一路小跑着过来,把手中一大袋风干牛肉塞进了我的怀里。
我有些不好意思接受,况且这牛肉还挺沉的,好说也要有个几公斤,思及于此,我连忙推了回去。
“大叔,这多不好意思,在你家住了好久,你还挺照顾我们,这还是……”话没说完,只见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