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唐柔担心的呼唤了一声甘泞的名字。
“五轮书?灼炎剑气!”灼热的火焰气流凝聚到一起,从阐释者的刀刃上释放而出。
甘泞用力挥下阐释者的利刃,巨猿的拳头立刻被劈成了两半,随后凝聚的剑气随着被劈开的手腕一直斩下去,纵横的剑气直接将巨猿的整只手臂劈成两半。
“吼!”
巨猿抓住自己被劈成两半的身体哀嚎起来。
接着甘泞跳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个身,右手的暗逐者划出一道灼炎剑气直接砍下了巨猿的项上人(猿)头。
疼痛的感觉从左手传达到大脑,甘泞撇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红肿的左手握着阐释者微微颤抖。
用来战斗的话大概有点勉强了,不过如果完全放弃用这只手战斗的话局面势必会越发艰难。
强忍着疼痛,甘泞再一次挥动左手将身边围过来的妖兽斩杀!
甘泞踏着巨猿的身体继续前进,或许是因为甘泞轻描淡写的就秒杀了巨猿的那种压迫力,妖兽的进攻似乎比之前要慢了一些。
但甘泞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事实上经历了如此高负荷的战斗之后,哪怕是后天十重境界所带来的惊人体力也早已支撑不住。
“呼!呼!呼!”
大量的汗水从甘泞的额头流下来,沾湿了午夜大衣里面的衣服。
“嗖!”
裂山甲的利爪破开气流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裂山甲敏锐的抓住了甘泞因为筋疲力尽而使得身体下意识放松的一刹那,破土而出朝甘泞攻击。
甘泞迅速转过身,将手中的三把刀横在身前。
但裂山甲比甘泞想象的还要卑鄙,裂山甲见甘泞及时的反应了过来爪子抓起一把沙石朝甘泞扔了过去。
甘泞措不及防,虽然身体本能使他及时后退,但却还是让沙石迷了眼睛。
以甘泞的实力是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但甘泞并不是不小心,而是不能,现在的他已经疲惫到连这种小手段都能中招的地步。
火辣辣的刺痛感灼烧着甘泞的眼睛,哪怕是修行者眼睛对他们来说也是十分脆弱的部位。
视线一片漆黑,唯有依靠着圈境和听力才能勉强活动,保证自己不会变成一个连方向感都找不到的废物。
破风的尖啸声已经近在咫尺,一股强大的冲击投过午夜大衣传递过来,甘泞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门,嗓子一甜,一股浓稠的液体从嘴里吐出来。
甘泞被那股冲击力震的后退两步。
因为午夜大衣的强悍防御力,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伤,但反冲力却还是震的甘泞骨头几乎散架。
根据圈境,甘泞锁定了裂山甲的位置,没有任何迟疑,右手中的暗逐者向上一挥。
但暗逐者挥了个空,就像唐柔说的那样,裂山甲的速度真的很快,并且性情狡诈。
从圈境反馈来的信息来看,裂山甲见一次偷袭不成,已经遁入地底。
而裂山甲所能到达的最深处已经超过了圈境可以感知到范围的极限,这也就意味着,甘泞再次陷入了未知的危险当中。
甘泞别无他法,哪怕危机就近在眼前,他能够做的也只有继续前进罢了。
更糟糕的是,甘泞眼睛的视力还是没有恢复,但按理来说哪怕是一个普通人被迷了眼睛,到现在视力也该恢复。
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在那片沙石当中掺杂着毒素。
“裂山甲本身有毒素吗?”甘泞问道。
“没,没有啊……”唐柔紧张的仔细回想着自己曾经在书中看到的知识,但最后还是摇摇头道“裂山甲本身真的是没有毒性的!”
“哦。”甘泞并没有要怪唐柔的意思,只是从唐柔这里来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看起来应该是什么妖兽在裂山甲弄起沙石的时候,在沙石中释放了毒液或者是毒气一类的毒素。
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单单是实力之间的硬碰硬了吗?
那些力量弱小但却有剧毒的妖兽悄悄躲在了兽潮当中,准备随时给予甘泞致命一击。
甘泞越发小心起来,他的眼睛已经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看不见了,接下来的路势必会更加艰难!
阐释者与暗逐者上,灼热的火焰疯狂燃烧,星爆气流斩一次又一次的挥动。
鲜血与尸体铺满了大地,半斜的太阳将天空照的火红,宛若泣血残阳。
但甘泞他看不到,毒素的效果还在不断侵蚀着甘泞的眼球,将他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甘泞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滚烫的血与自己的汗混在一起,与甘泞贴身接触的唐柔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体仿佛是一块灼热的铁。
啊啊,真是冰冷啊。
甘泞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那逐渐上升的温度,相反在他的概念里,他觉得很冰冷,很冰冷,仿佛身坠万丈深渊。
视觉上的黑暗与仿佛无止境的战斗,将甘泞拉进了一个走不出的迷宫。
每杀死一只妖兽,甘泞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就更冰冷了一分,每踏出一步,他就好像朝着无尽深渊更近了一步。
多么的空洞,多么的孤单。
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能靠的仅仅只有自己……
虚无的世界,空洞的自己,真是相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甘泞甚至已经忘记了身后唐柔的存在,一个人孤独的在黑暗当中徘徊。
甘泞近乎狂暴的战斗正在逐渐过于平静,或者是累了,又或者是他放弃了,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