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所以会成为传说,有两点最重要。也许有人会很肯定的回答道:“我知道,这最重要的两点就是:1、牛逼的主角,2、传奇的故事。”
但是身为一个文字工作者我要负责人的告诉你们,no。其实仅从字面意思来看我们就很好理解了,一是传,二是说。
所谓传,既有口口相传的意思,也有以讹传讹的意思。再谓说,便是众说纷纭的说,各有各说法的众家之言。
不是所有传说的主角都是浓眉大眼的大英雄,也不是所有的传说都有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被世代文人雅士所倍加推崇的竹林七贤,用现在的话形容:其实他们就是一群嗑药、撒酒疯、好裸奔,还有挂着自己的大裤衩冲着白富美迎风招展的闷骚小宅男,即便他们来到现代社会可能会靠着摇滚味的“广陵散”混迹娱乐圈,也属于嗑药被封杀的一类人。
为避免引来杠精,且不再列举我大中华先贤们的例子揭短了。讲一个小日本战国时代传说下来的段子吧:
“报!”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五九,高大威猛的北海道武士匆匆跑向织田信长的将军府。
“报将军!德川家康联合丰臣秀吉率大军来攻打我们了!”
“八嘎!他们来了多少兵马!”
“丰臣他们的人不多,只有二十来个。可是德川的武士军团足有四十九个!四十九个啊将军!”
说了这么多其实不只是想证明,那些伟大的传说未必都有一个伟大的真相。那些被遗忘的故事也未必不如那些伟大传说精彩。
更是想为我这个职业文字工作者做一些开脱:我从来不认为超哥是一个伟大又牛逼的人物,当年的天台之战也算不得惊天地泣鬼神。但是无论是超哥还是天台之战却有十足的故事性。
我本以为作为当年的亲历者之一,在我的妙笔生花之下,他们会迸发更迷人的光芒。怎料我曾经写了好几个版本的天台之战,竟然都输给了半真半假的民间小道传说。
毕竟西晋陈寿的《三国志》都败给了明朝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清史稿》里的雍正形象也输给了《甄嬛传》里的陈建斌,那我又有什么冤的呢?
传说那天秋风冷冽,月黑风高。其实那天月朗星稀,酷热无比。
传说那天冀超来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背心,爆炸般的胸肌几乎要将那件背心撕裂。
黑色大裤衩上那束腰的松紧带不太管用了,一边儿高一边儿低,走路的时候半隐半露出小半截健硕而又性感的上臀部。
他的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
嘴里叼着一根没有过滤嘴的官厅牌香烟,也有的版本说是嘴里嚼着是大大泡泡糖。
还有一个版本更是煞有介事的说,冀超来那天嘴里叼着的其实是一根来自他们老家老爷山上的狗尾巴草,那是战神的幸运草,每当有重要比赛,他的嘴里总会叼着一根来自老家的狗尾巴草!
其实那天超哥穿着的就是一身子弟学校的校服,脚上依然是独属于钢厂人经典的钢底儿鞋,他的嘴里既没叼着烟也没嚼着糖。作为发小,我更加不知道来自我们老家老爷山上的狗尾巴草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蛋儿在道上号称信哥,把盗亦有道形容的再怎么光彩夺目也改变不了其小混混儿的本质。打赌的时候自以为万无一失,后来回去细一打听也犯怵了——这家伙原来也不是善茬!
身为十八街的职业小混混儿,在自己的地盘要是输给了一个还在上学的半大孩子,今后还怎么混?其他小混混会怎么看自己这一帮人?自己保护圈里的金主怎么看?
要想万无一失的必赢,所以所谓的公平竞争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赖的太明显,混混儿的基本自我修养还是要的。
怎么办呢?
不得不说老蛋儿在某些方面也算是个人才。
传说老蛋儿提前数天就在金三角天台考察地形,思考对策,在楼顶边缘愁无所计之时,恨恨的把手里吃剩下的半个苹果摔倒了楼下,看着楼下摔成碎渣尸骨无存的烂苹果,老蛋儿的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对此事我尚无从考证真伪。
传说:
当趿拉着人字拖的冀超来来到金三角天台后,看到矗立在楼顶西北角最边缘,一根插在水泥墩里碗口粗的松木杆简易球架,上面绑着更寒碜的钢丝圈篮筐时,顿时脸若寒霜。
冀超来再一看他的对手,是一个足有两米的瘦高大汉。而且此人也极不简单,身高两米却不打内线,偏有一手极其精准的中远距离投篮,人送绰号“两米绣花针”。
超哥的长处是速度和脚步,若是在正规球场倒也不怕他。可偏偏狡猾的老蛋儿把球框架在了两边都不着地的楼顶一角的三角地。若他快速杀向篮下得分,万一一个刹不住速度,那结果可想而知。
金三角天台说高不高,它只有五层,不过20米高,跟现在动辄数百米高的摩天大楼没法比。说低不低,因为人要是从上边摔下来跟从数百米高的摩天大楼上摔下来的结果是一样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可能就是粉碎程度有区别吧。
可既然赛前说好了规矩场地由人家定,再难也不能反悔。
传说中,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经典对话:
老蛋儿和“两米绣花针”相视一笑,对冀超来说:“嘿嘿!小子!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冀超来对他们冷冷的一笑:“哼!在我冀超来的人生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