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江老爷听见夫人消息有些激动罢了。”
鹅黄衣裳女子把手一摆,随即对姜铖道:“江老爷既然如此担心,何不赶回家自己看看。”
姜铖转念一想,正是此理。便飞身而起,往白马镇去了。
眼见一道赤光急速遁走,黄花夫人对上女子,叫道:“你这妮子,怎么能随意与他人单独相处。”
女子笑道:“江老爷不是什么坏人。”
黄花夫人顿时不答应:“这人心隔着肚皮,你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凭你这样姿色,不知多少人想将你掳去藏入厢房。”
女子知她是调笑,面色不红:“姐姐莫要打趣,事情既然已经了结,先回去才是。”
黄花夫人望了望泽雅山:“你不去与他相认?”
女子也望了过去,略有惆怅道:“认什么认?不过是幼时匆匆一面,他如何能记得清楚。”
更何况我前日与他见面,他不也是没认出来?
想到这,女子没由来一股嗔怒上脸,纵身飞了出去。
黄花夫人看见她的神情,叹了一声:“这妮子,这样如何成事。”随即也赶了上去。
说罢这两方,再看谢松。
姜铖与黄花夫人接连走后,谢松自然也没有久留,快速从另一方向飞下山去。
只是黄花夫人临走前有一句话让他想不明白。
什么叫做“你可记得十年前有个爱弹琴的小女孩”?
谢松想了想,心道不会如此。
十年前他刚到太玄门没多久,还在受着筋脉断裂折磨,根本没见过什么小女孩。
我就说嘛,这种竹马相认的剧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想了清楚,谢松飞快赶路,过了两个山头,终于发现了要找的人。
谢松落下,在一处渡口落下身形。
此处渡口设立在白马镇外二里处的白水河上,渡口船来船往,完全不见当初发生船难时的样子。
谢松悄然往渡口边上一个面摊里坐下,对面正是匆匆在泽雅山离去的顾妙文。
此时顾妙文面若金纸,气息委靡至极,只是强提着一口气在这等着谢松。
谢松瞧他这模样,心有不忍,便掏出玉瓶倒出一颗紫气全神丹递了过去。
“你既吃过我一粒丹,这次再吃一粒我便不另外收费,权当售后服务了。”
顾妙文觉得他言辞奇怪,也没有多想,反把丹药推了回去:“你也说过我吃过一粒。似我这等境界,这丹药吃一粒有用,多吃却没什么大用。”
听罢,谢松也不矫情,就把丹药收了回去,而后盯着顾妙文。
“说吧,你把我叫到这来做什么?”
顾妙文在泽雅山消失的无声无息,唯独给了传了音,让他在渡口见面。
谢松应邀而来,正想看看他打些什么主意。
顾妙文淡淡道:“不急,再等等。”
这时,面摊老板端着两碗阳春面走来:“小哥,你的面好了。”
顾妙文接过面,一碗推给对面:“你也尝尝。十年未曾吃过这里的面,也不知道味道变了没有。”
谢松看着自顾自吃起来的顾妙文,用力把筷子往桌上一齐,也吃了起来。
“吃就吃,难不成还怕你下毒?”
两人哧溜吃完两碗阳春面,谢松预想中的中毒场景没有出现,反倒是顾妙文又点了一碗。
这次他没让谢松继续等下去,直接道:“这次见面,我想请你帮个忙?”
谢松双手撑起头半趴在桌上:“这便是你说的要事?你前两次交易的报酬都没交付清楚,现在还想继续下单?”
顾妙文摇摇头:“不是交易,是请求。”
谢松顿了顿:“不是交易,那之前的怎么办?你想赖账?”
“赖账自然不可能,我已放下话去,持我玉牌之人便是我顾妙文挚友,无论是何要求,东域黄泉必须拼尽全力助其成事。”
瞧见谢松似乎有些懵,顾妙文继续道:“整个东域,我的玉牌只你一人有。”
“连齐夫人也没有?”
谢松没头没脑问出这问题,果不其然顾妙文面色一阵变化。
“她或许也会有。”
谢松丝毫不觉意外,从袖中掏出顾妙文先前交给他的玉牌,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东西居然这么珍贵。
“这东西不用还给我,你拿着就成。不过你也别高兴太多,黄泉只擅长藏匿隐身,收集情报。斗法逞凶却是有心无力。”
“足够了。”谢松高高兴兴把玉牌收入怀中。
而后神情一变,认真道:“为什么?”
顾妙文眼也不抬:“算是谢你从幻境把我叫醒的谢礼。”
美梦虽好,却终究不是现实。他若留在幻境,却让真实的人徒留痛苦了。
“原来是这样。”谢松用力在他肩上一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便是。”
顾妙文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之快,疑惑看了几眼,凑过去说了个如此这般。
谢松听罢便道:“这有何难?”
当即离开面摊,往白马镇中去了。
此时,面摊老板端着一碗新面走向顾妙文:“小哥,你新点的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