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僧目露惊惧之意,呐呐地道:“小僧……小僧……不能说,也不敢说。”
白衣雪大怒,喝道:“你说不说?说不说?”喝一声,剑脊便在他光头之上拍打一下,连续几下,桃花僧的光头鼓起数块大疙瘩,剧痛无比,兀自不肯松口。
白衣雪冷笑道:“你当真不说?”飞起一脚,踢在桃花僧的肋下,顿时踢断了他的两根肋骨,孰料桃花僧甚是硬气,虽疼得冷汗淋漓,竟咬紧牙关,死活不吐一字。
白衣雪抬头瞧了瞧天色,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你的嘴巴倒是挺紧。”
桃花僧疼得龇牙咧嘴,嘶声道:“尊驾……尊驾就算杀了小僧,小僧也……也绝不敢说的。”
白衣雪见他神色决绝,也不想再作过多纠缠,说道:“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你们所作之事,实属罪大恶极,自会报应不爽。”沉吟片刻,笑道:“邪心不除,尘不可出,今日且给你留点记号,免得日后再祸害他人。”说着也不待桃花僧作答,长剑一振,剑脊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光头之上。桃花僧来不及闷哼一声,顿被击晕在地,人事不知。
白衣雪离了山门,寻思桃花僧等人掳劫来的女子,被人看管在了后山的山洞之中,此事既叫自己撞上了,焉能置身事外,坐视不救?便向后山寻去。行了大半个时辰,转过一处山坳,隐约可见前方山道上有一夜行之人,身形轻盈,正快步拾级而上,心念一动:“山中深夜,如何会有人只身走夜路?莫不是寂光寺的和尚,正要赶往后山的山洞?果真如此,真是天助我也,有人在前带路,省却了一番气力。”他随即加快脚步,悄然跟了上去。
那夜行人黑衣黑裤,身材矮小,虽是深夜,四下里幽暗不明,山路又十分崎岖陡峭,他却如履平地,奔行甚疾,显是江湖中人。好在一路之上夜行人只顾着赶路,竟不察觉身后有异。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山路向山上走了约六七里,又转入林下小路,黑暗中摸索前行了二三里,山野中榛莽丛生,脚下处处是枯枝断木,愈走愈发荒僻难行,再到后来,已是人迹罕至。林间或有夜栖的怪鸟被夜行人惊起,振翅而飞,“嘎”、“嘎”的叫声,划破静穆的寒夜。
白衣雪心下暗惊:“如此荒凉隐蔽之处,即便知道那些女子被囚禁于后山之中,倘若无人引路,如何能够寻得?只怕就是找到天亮,也是徒劳。也不知离关押一众女子的深洞秘窟,还有多远。”他正自心焦,忽见前方密林深处,隐约透出一点灯火,心中不由地一喜,果见前方的夜行人也放缓了脚步,一边四下张探,一边慢慢向前挪步。白衣雪凝神瞧去,那人身材瘦小,黑巾蒙面,显是不愿以真相示人。他心中微觉奇怪,当下也不惊动于他,只在其身后数十丈远的地方,远远地窥察。
循着光亮再行片刻,前方现出一处洞窟,灯火正是从洞中透出。黑衣人缓步来到洞窟前,洞口四周长满了芜杂的荒草,洞顶之上一大蓬青藤直垂下来,遮蔽了半个洞口,却是无人值守。黑衣人犹疑片刻,从腰间取出一对明晃晃的短剑来,弯腰弓脊,径向洞内走去。白衣雪不敢怠慢,蹑手蹑脚,来到洞窟入口,但见两边的岩壁之上,悬有两根粗大的松油火把,山风吹过,火把哔哔剥剥作响,心中暗自庆幸:“若非有人带路,山洞如此隐蔽,今晚即便翻遍整座后山,恐怕也找不到这里。”又想:“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又取了兵刃,方才进入洞内,莫非不是寂光寺的和尚,而是官府中的公人,得了讯息,来此勘验证据的?”一边思索,一边迈步跟着那名黑衣人进了山洞。
那山洞是个天然洞穴,洞内曲折蜿蜒,黑暗深幽,好在每隔数十丈之远,岩壁上便嵌有粗大的松油火把,明耀可行。如此在洞中行了约半盏茶的功夫,猛听得前方山洞幽暗处,有人低声喝问:“什么人?”片刻静默之后,便听得有人高声惨呼,惨呼声在山洞之中回荡不绝,令人悚愕,想是方才有人突遭袭击,身负重伤。
白衣雪听到惨呼声,心中一凛:“莫非是夜行人陡然遇袭,已身遭不测?”他疾步向前,未行多远,就听见前方山洞深处传来打斗声,心中登时一松:“原来他未曾受伤,与敌人已经交上手啦。”
白衣雪快步来至一处凸起的壁岩,敛声屏气藏身其后,探头向前瞧去,在火把的映照下,前方一处开阔地,有二人正在场地中央激斗,其中一人正是那名黑衣人,他手持双剑,与一中年尼姑手中的拂尘相斗。场地周边尚有七八名年轻的僧人,手持利刃或棍棒,在一旁凝神观战。
那黑衣人一对短剑薄似蝉翼、刃如霜雪,端的犀利无比,倘是刀剑戟斧等硬兵刃,早已被它削断,偏偏中年尼姑手中的拂尘是件软兵器,施展开来招法潇洒超逸,灵动多变,搅勒、缠粘、崩点、抽甩、裹带、弹抖等各种技法,更是层出不穷,黑衣人空有一双锋刃利器,却难以占得半点便宜。
激斗中中年尼姑一招“藤缠怪石虎生须”,拂尘犹如灵蛇一般,迅疾地轻轻搭上黑衣人手中的短剑,一股绵软的内劲透过尘丝,直袭黑衣人的双臂。这股劲力缠绕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