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秋听着手下人的密报,不禁皱起眉头。这个林子君………………..子谦说她果敢,在他看来不过是鲁莽而已。自从收到相府的请帖,林子君就更加积极的赚钱,除了把手上已有的产业扩大,在一些官员的默许下,更是把手伸到了私矿和走私贸易上。她要在年后的百诗宴到来前累积更多的资本,要让宰相觉得,即便不是非她不可,至少也要是首选。京城最大的商户宋氏在她刚入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剩下三家财力能与她匹敌的,要么老当家顽固守旧,要么新当家年轻不服众,无论怎么看,短期内有机会继任首富之位的只有她林子君。
小王爷终于约得林子君游花船,她这次特地带上陈环。其实禁军统领谢廉跟自己也不算完全没交情,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和试探中林子君看出,这个女人正直严肃,且并不像其他假道学家一般虚伪,很有可能是专情之人。若果真如此,她与陈环的事就更由不得他二人做主了。
花船上,三人听着小曲儿,喝着名茶,照例是子君和小王爷八卦京里杂七杂八的事儿,尹千秋被撂在一旁当摆设。
“过阵子我府上有寿宴,你这曲倌借我过去唱一天可好?”
“唱一曲还行,唱一天我舍不得~”
尹千秋在一旁听了,这才正眼看了陈环,论姿色远不比上无双,而且就曲倌而言,年纪也大了些。
“一曲就一曲,那你排个新的曲给我,到时候女皇也会来,别折了我的面子。”
林子君一听这话不由得精神起来,女皇也去,那便是说谢廉也会去了?和陈环交换了个眼神,便推说今日环儿唱累了,早点送回去休息。
“这儿也没外人,有话我就直说了~两位自幼在皇宫住过,与禁军统领谢廉可有交情?”
小王爷和尹千秋皆是一愣,林子君便把陈环的事儿说了。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事儿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啊?”
“怎么?难道谢大人跟他还真的……”
“谢廉的事儿还是舅舅来说吧。算是半个当事人。”小王爷把话头交给尹千秋,他却皱眉不语。
“你的这个曲倌………………….可是从琴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见林子君点头,又继续说道:
“谢廉任禁军统领之前曾是宫里的教习武官,我和子谦最初都是他教的。后来我入了军籍,关系也一直没断过。去年我回京时他曾交给我一样东西,说是自己不便出京,我回边关路过琴川时将之转交给一个曲倌。这事儿我是手下信得过的校官去办的,所以并未见过其人。而且我记得那曲倌名叫陈双,不是陈环。”
“这就是了,阮青和我说过,陈环原名是叫陈双的,楼里为了避双儿的忌讳才改了陈环。”
尹千秋听得心里一暗,虽然她与无双的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直接听到她这么亲切的叫唤,仍觉心下不快,她叫他侯爷,却唤他双儿……………………….
“你的寿宴相国可会到场?”林子君这才想起,虽然她已经默认了站到小王爷**,但这么直接的提起相国,还是头一次。
“不会,只是排场稍微大一些的家宴。”
“那有什么机会能让环儿面见相国?”环儿的姿色不差,且曲儿唱得极好,势都是人造的,她捧得起无双定然也捧得起陈环,这步棋如果走得成功,说不定可以离间禁军与相国。
“子君……………………………………………………………………………………………你可知,谢廉是我与舅舅的启蒙老师?”
林子君不语,她知道小王爷偶尔也会重情义与道义,但绝不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更为现实的利益。
“非但如此,她与舅舅更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见林子君还是沉默,终于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与她这么铁的关系,她为何还会被划成相国**?”
子君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从来就没想过,只因她自己一心想对付相国,便顺理成章的推断小王爷的目标也是扳倒相国。可是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小王爷是王爷啊!相国再嚣张也不过是外戚,是给天家打工的人,以小王爷的出身和才智,若是想揽权,怎会至今还揽不过相国?如此说来,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女皇也不愿小王爷有权,朝廷之所有会有相国,皆是因为女皇放心不过小王爷!
“其实谢廉并不真的明确支持哪一方,她只是固守自己的本分,偏偏我与舅舅所谋之事有违她的本分,如此而已。”
尹千秋此时也看着震惊中的林子君,子谦既然相中了她,她便只有跟随他们一条路走到黑,尤其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以她的能力若不能为他二人所用,以子谦的性格是断不会留她性命的……………………………………………..
林子君一手抚上茶杯,她果然还是太单纯,原以为一切都还有转机,总觉得只要自己哪天良心发现就能带着叶臻出去过逍遥日子,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总还有这个希望在,现在看来,事情非但完全不在她掌握之中,且她连影响事情发展的能力都没有。就算相国不查她不杀她,听到如此惊天的图谋,小王爷也定然不会放过她。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害了红玉和叶臻,还有所有跟随她的人,林夫人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