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英来到伦敦，也是因为信息部和安保部在进行一项综合性行动，刘浩宇不适合前来，只有他能来。他这次前来，一是视察欧洲的工作，二是对乌克兰的行动进行及时处置。
坐下后，宋万春说，“部长，我感觉我们现在成立的公司有点多，管理难度加大很多。摊子大了，迟早会出漏洞。今年二季度，一下就增加十二个，发展太快。”
从四月开始到六月，是信息部管辖范围内公司成立最多的，比任何一年的总量还多。
陈政英不置可否，“这也是为大家谋点福利。能力有多大，就提供多大的舞台。”
话是这么讲，但他曾经也是不理解的。公司太多，管理难度增大，容易失控，或者让效率变得低下。可龙建华却说，这些公司，将是信息部在外人员的退休福利；只要在信息部干满二十年，今后就把公司股份白送给创办人。
经过这么一讲，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干这一行是有风险的，给他们一家公司，就是给他们希望，好让他们尽心尽力办事。
一般来讲，每个行动小组都有一家公司，可以分拆，也可以合并。
其实，这项举措是实验性的，但从目前情况看，无论办事效率还是公司利润，都令人满意。大家都把公司当自己的来办，也没因公司的事情荒废信息收集。
事物的发展就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看一步走一步。先走后总结，总结后再走。
宋万春呵呵笑道，“看他们的业绩情况，我都想办一家公司了。”
陈政英看了他两眼，“你想办的话就办。不过，我还是很了解你的，你不适合办公司。办个公司，如果收入只能增加一倍以下，那就不要去费这个力，还不如现在的生活。”
宋万春干笑一声，“还是部长了解我。我感觉我的特长在消息收集，而不在企业管理。其实，我管理欧洲这一块是有些吃力的。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能做个副手，专门负责一个方面。”
陈政英扭头看着他，“你是这么想的？是真心话？”
宋万春很果断地点头，“公司越多，管的人越多。那些家伙的脑瓜子不知道怎么那么活，稍不留神就上了他们的套。我感觉现在的命令越来越下了。”
陈政英有些不解，“欧洲的任务，每次都是很及时、准确啊，有那样的现象存在吗？”
宋万春苦着脸说，“那是我跟在他们后面推的结果。以前没说过，现在觉得累得有些受不了。”
陈政英惊讶地看向他，这大出意料啊。
以前每年来欧洲，都没听到他抱怨过，每次谈工作，都是成就满满的样子。
他又有些不解，“你不是有三个副手，各管一片的吗？他们在干什么？”
宋万春的手在茶几上搓搓，“他们还算负责，但我感觉还不够好。”
陈政英似有所感，淡淡地说，“是不是因为新成立那么多公司，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压力骤然大了，引起内心焦灼？”
这是很重要的方面。为什么一个管理人员需要一个层级一个层级往上提，不能一步到位，就是怕引起心态突变……有的飘，有的崩，有的努力去学习适应。
看到宋万春没回应，有些发愣的样子，他继续说，“一下子多管那么多人，心中确实会没底，但你有三个副手，要把他们的作用发挥出来。”
“你参加过集团管理培训的，看看集团的管理模式就知道。每个职位有每个职位的职责，这都是要自己去完成的，管理人员起的是监督与考核作用。成功者保持现有水平，或者加薪，或者晋级；没完成者或降薪，或被淘汰。”
“我不知道你的心态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我们共事的时间属于最长的，应该说对你很了解。年初述职的时候，我感觉你抱负满满、信心十足；不到一年，却出现这种想法，我不理解。”
“按龙总的话讲，每次遇到纠结的问题，就要冷静下来想一想，不要匆忙下决定。到你这个层级，不能太纠结于细节，要给他们以发挥的空间，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公司老板，不止要收集信息，还要分心于企业管理。”
“当然，任何人丢应该把信息部职责放在第一位，不能因赚钱而不完成任务。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要进行严厉的制裁。”
宋万春沉吟一会后说，“可能是我的心态出了问题。我会回去好好想想这些。”
接着又说，“部长，有些人对这次事情的处理有些看法。明明是自己联系到资料来源，为何不让继续做下去，反而要把有关资料让出来。”
他说的事，就是在苏联购买技术。那些资源都是各公司弄到的，并且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结果现在要交出来，有人自然不满。
陈政英问道，“你是怎么解释的？”
宋万春笑着说，“我是按公司的安排说的。只负责收集信息和挖人，不负责通过这种手段获得技术，这是降低风险。”
陈政英皱皱眉，“这种解释很通透啊，为什么还有看法？通过私人买资料，真假难辨是第一，还要冒被抓的风险。龙总历来就是讲安全第一，这个就是安全第一。有很多人对这事有看法？”
这次买资料，知道的人范围很窄，信息部除了他和拉扬斯基，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包括他宋万春，因为负责行动的人全都是安保那边的。
宋万春摇摇头，“也没几个。都是基辅那一组的。他们私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