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行气运的馈赠令凤九天惹人注目,连天空厮杀的四大陆地神仙都用余光瞥了一眼。
修士争斗最忌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凤九天不知龙天行气运相赠是福是祸,气运加身的凤九天不出三十年必然能彻底将另一只脚迈入陆地神仙,莫说到时候统治妖界的妖帝能否容忍卧榻之侧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酣睡,便是今日,或许胜者就要把自己彻底抹除,以消除大道对手。
凤九天一时间举棋不定,凤斯礼从未见过师父这般迟疑,展翅飞升,在师父面前轻声道:“师父,事到如今还迟疑什么,我们的筹码都已经掷下了,炼狱胜,凤凰一族当兴,炼狱败,凤凰一族将暗无天日。若是你以为炼狱是会忌惮你境界之人,徒儿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死则死矣,他炼狱的胸怀也不过尔尔,成不了妖界的主宰。”
凤斯礼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当局者迷,凤九天微微点头,转瞬出现在战场之上,与炼狱携手对付无影。
无影本占据绝对优势,因凤九天突然袭来,渐渐落入下风,白发和无影背靠背而战,彼此将后背交给自己最亲近之人,以此炼狱、箫慕容和凤九天一时间也难以攻破无影和炼狱的防御。
忽然,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白发一记手刀刺入无影的后心,将无影漆黑的心脏捏碎,一滴滴乌黑如影的鲜血滴落,无影双膝跪地,仍旧不相信白发竟然会对自己出手。
“念初,不对,你不是念初。”
此时白发神色大变,大口吞噬无影的漆黑心脏,“念初,早就死了。”
无影面露痛苦的神色,或许不仅仅是身体的痛楚,而是苦苦等待了千年的白发,却不是白发。
无影惨然说道:“你是念初的心魔。”
白发一抹嘴角的漆黑血迹,轻声笑道:“当年,世人皆以为白发与心魔一战,活着走出来的是白发,其实,走出来的是我,另一个白发,另一个念初。”
无影紧紧攥着拳头,问道:“为何当年还要出手救我,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我活着,为妖界庇护。”
白发冷笑道:“当年败局已定,若我不如此谋划,你会为我殚精竭虑,我又如何重返人间。不过,若说我是白发也行得通,白发所做之事,也是我想做之事,待我吞噬了你的躯体,夺取了你的修为,再将眼前炼狱、箫慕容和小凤凰全部吞噬,入了天仙境,且看我携妖界气运与天道一搏,昔年庄生愚蠢,可取而代之却妇人之仁,我若为天道,必让天下妖道、魔道大兴,人族这些臭虫就不该在天下苟活。”
无影面色凄凉,一袭黑袍随风飘荡,似在唱一首挽歌,“你想要,我就给你,既然念初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炼狱、箫慕容和凤九天心有灵犀,绝不能让白发吞噬了无影,一旦白发的修为暴涨,哪怕是踏出半步,就不再是他们三人所能对付的了。
然而,为时已晚,无影心甘情愿献祭,令白发轻而易举将他吞噬。
若是无影垂死挣扎,哪怕是自爆窍穴,最终大道折损,白发所能得到的不过是跌境的无影,最终仍旧于事无补。
但是,白发似乎胸有成竹,他清楚无影知道念初消亡了,便会心生死志,转瞬,白发气势暴涨,白发如雪,整个人悬于天际,像珠穆傲然人间一般。
炼狱、箫慕容和凤九天联手一击,只能将白发击退百丈,白发毫发无伤。
白发看着眼前三人,眼眸里透露着轻蔑,“你们知道无影是天道落在人间的一抹残影吗?”
此言一出,三人神色惊慌。
按常理论,便是陆地神仙境妖帝吞噬了另外一只陆地神仙妖帝,所得裨益也不足以修为暴涨,但是,若白发所言非虚,那无影身体之内蕴藏着天道法则。
虽然不过是天道的一抹残影,但是,法则之力足够让白发踏出那一步,纵然只是一只脚踏出了天仙境,他已然成了妖界的至尊。
若是白发能一直吞噬陆地神仙、半仙和飞升境大修士,他的境界将会持续高涨,加上妖界的气运,他想要踏出天仙境如探囊取物。
徐天然挣扎着起身,若这一仗白发赢得堂堂正正,他心服口服,死则死矣,又有何惧,奈何,白发卑劣的手段令徐天然心中恨意难平。
人间剑骤然飞升,整座天地,万里山河,无数的妖族、人族修士和士卒的心声缓缓汇聚。
白发自九天之上,冷冷看了眼陆地上如沧海一粟的一抹青色,从未见过如此执着的蝼蚁,白发有心将一袭青衫收服,若是他能为自己所用,问鼎天道,把持天下,万年无忧。
白发轻轻踏出一步,气势宛如山河破碎,炼狱、箫慕容和凤九天在天空之上都觉得浑身一震,似乎一股大长生者威压如瀑落下。
千白模样的白发意念所至,满天乌云转瞬消散,阳光普照,仿佛天地之中并无一丝阴霾。
转瞬,一抹神圣光辉自太阳坠下,炼狱人鬼妖飞剑呼啸而过,一剑斩之。
无声的碰撞,炼狱身体一阵颤抖,整个人如落叶坠地。
箫慕容看了眼布衣青衫,眼神决绝,他莫名相信姓徐体内正在暴涨的力量能够摧毁眼前的白发,唯一所担忧的便是那是千白的肉身,徐天然究竟能不能下得了手?
箫慕容浑身重宝齐出,浩瀚灵力如海啸一般祭出,凤九天现出凤凰真身,一抹火光,不死鸟的烈焰焚烧,整个天空一片火海,炙热火焰仿佛能将一切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