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我什么时候能跻身飞升境?”
花染眨巴眨巴眼睛,想着怎么说出来既委婉又不伤公子的心,但是钱彬彬一看花染的眼神就知道了,无奈道:“我只给自己十年时间。”
“公子雄心壮志,奴婢定当全力辅佐。”
“扬州事了,咱回姑苏闭关修行吧?”
“公子莫急,修行一事于公子而言是水到渠成之事,待老爷安排的行程走完,公子自然而然在武学上就登堂入室了。”
“花姐,若是可以,我不愿成为钱氏少主,我不愿成为一只笼中雀,看着锦衣玉食,实则皆在老头子掌控之中。我羡慕徐天然和南宫千白,只有如他们这般脑袋悬在腰带上行走江湖才能结下这般深厚的情谊。”
“公子与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的人罢了。”
钱彬彬眼神黯然,他知道花染的意思,身为钱氏少主所面临的危险哪里是徐天然和千白所能比拟的。
但是,出乎花染预料的是,其实徐天然、南宫千白一路走来所面临的危险从不比钱彬彬面对的危险来得少了。
李长安手捧一本书,与甲乙一同饮酒。
甲乙嗤之以鼻道:“总是装着一副读书人的模样累不累?”
李长安笑道:“本性如此,何来装这一说?”
“喝酒就好好喝酒,看什么书?”
“你用花生、蚕豆下酒,我用书籍下酒,不是一个道理。”
“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们读书人,话说读书人有什么好,尽会说些大道理,动不动就卖弄仁义道德,结果天下读书人之后仍是伪君子居多,君子能有几位?”
“伪君子总比真小人好吧,伪君子起码知道自己礼义廉耻还要装一装,真小人可就连脸面都不要了。”
“骨子里坏透了的伪君子不见得比真小人来得好,我宁愿和真小人当朋友也不愿和伪君子当朋友?”
“我们是朋友吗?”
“不好说。”
李籍,剥开一粒花生,丢入口中,端起一杯酒,笑道:“我提一杯。”
甲乙也陪了一杯。
“我们是朋友吗?”
“读书人就是聒噪,算是算是,行了吧。”
“如此说来我不是伪君子,是君子咯?”
甲乙笑道:“不是伪君子,是真小人。”
李长安爽朗笑道:“善,大善,能是你甲乙眼中的真小人李某人这辈子也没白活了。”
甲乙瞥了眼远处,轻声道:“青衫刀客能过得了这一关?”
李长安平静道:“那小子不简单。”
甲乙笑道:“我还挺喜欢那小子的,和我喝了好几杯酒,酒量好,酒胆也好,酒品也不错。”
“那小子只顾着和你喝,怎的就看你这个赶车的邋遢鬼顺眼?”
“说明他有眼光呗。”
“真不知那小子师从何处,怎的就教出了这么个混不吝的读书人出来?”
“那小子是读书人?”
“一袭青衫不正是读书人装扮?”
“人不可貌相,穿儒衫的难道都是读书人?依我看,那嫖客不都穿儒衫嘛,话说回来,读书人都是道貌岸然的老色胚,嫖娼就嫖娼,还要自诩fēng_liú,真的是一点脸面也不要。”
李长安只得悻悻然道:“我不狎妓。”
“活该孤苦伶仃。”
一时间李长安满脸愁容,怎么在甲乙口中,狎妓也不对,不狎妓也不对,那怎么着才对呢?
柳叶剑光长河席卷过后,一袭青衫褴褛,浑身密密麻麻的微小伤势布满如跗骨之蛆的剑意,伤口一时间难以愈合。
一袭青衫自虚空之上坠落,重重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呕出一大口鲜血。
叶长生没想到这小子命这么硬,这样还不死。
叶长生刻意隐匿自己的伤势,表面看来神色如常,华老头轻声道:“姓叶的老乌龟不好受哟。”
林安冉虽不会修行,但是目力极佳,远远眺望并看不出叶长生有何伤痕,不过他相信爷爷的话,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徐大哥能赢。
洪江潜入黑暗,枫林门除去叶长生和白莲花能寻觅到洪江的踪迹,无人能寻出他真身所在之处。
而白莲花与黑衣小童激战正酣,叶长生被徐天然拖住,洪江身形如同鬼魅,几个闪躲竟然出现在叶君如身侧,一记手刀将叶君如打晕,转瞬,又一剑穿透了叶枫的后胸。
叶枫回过头来,看见洪江的面容,痛苦道:“小人。”
洪江沉声道:“在枫林门面前自称小人实在是对枫林门大不敬。”
洪江一手拎着叶枫,一手拎着叶君如,身形一闪出现在一袭青衫身前,笑道:“叶老贼,今日罢手吧。”
叶长生神色如常,“你在要挟我?”
“洪某人何德何能敢威胁你,不过希望今日之事能够善了,我洪江欠你的人情也还了,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账一笔勾销,至于徐公子一行人,你让他们出扬州城百里,之后便是你们自己的恩怨,我绝不插手,如何?”
洪江知道叶长生的性子,便是作恶也只敢躲在扬州城自己一亩三分地周遭偷偷摸摸做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旦远离了扬州城他哪里敢放肆?
洪江手中握有叶枫和叶君如的性命,以为能以此为筹码与叶长生谈判,不曾想,叶长生根本不理会洪江的要挟,转瞬,叶长生腰间一片金黄枫叶祭出,真正的枫林剑法的精髓皆在这一片枫叶之中。
洪江大惊失色,一片枫叶所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