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眼下不方便跟他会面,怕引起南雨筱的疑心。”
“反正我不去,余掌柜的算盘太硬,我的脑袋可顶不住。”
“那公主殿下可以拜托元少主去,他很听你的话。”
迪丽达尔嘟囔着嘴,嗔怒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徐天然憨笑道“么得法子,我成了霓裳楼的小相公,出不了霓裳楼的门,不能亲自去,只能拜托你了。”
迪丽达尔微微摇头,无奈道“不知为何,这两日元少主都不搭理我,不知我哪里得罪他了。”
千白在一旁翻白眼,为何得罪他,这不显而易见嘛,元少主心目中的女神与你一夜缠绵,这两日见着自己都咬牙切齿,所幸徐小子这两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然元少主恐怕刚一见面就要拔刀相向。
千白只能委曲求全出来打圆场,“欢谊楼我去打探吧。”
“那怎么行,你不能去,实在不行,只能我去。”
千白当即点头,“嗯,那就你去。”
徐天然这才察觉自己中了千白的圈套,迪丽达尔平静道“明日楚门风要再与我商议购买阵师事宜,若是我一再推脱就要引起他们怀疑了。”
千白轻声道“你一口咬定要二十名大阵师种子,先预付十万两黄金定金,他们就不敢起疑心了。”
迪丽达尔急切道“我们拢共就十万两黄金,回头付不出尾款怎么办?”
徐天然意气风发道“他们等不到尾款。”
忽然,徐天然门外有争吵声,徐天然紧
张地听着外头的动静,迪丽达尔亦是起身,该是离去了,不然呆的太久会引起旁人怀疑。
徐徐撤去了灵力禁制,外面的声音愈加清晰,徐天然听出了那是宁珂姑娘的大丫鬟小怜的声音。
迪丽达尔刚打开门,就听见小怜在那委屈哭诉道“太欺负人了,是头牌了不起啊!”
徐天然远远望去,就看见汐云姑娘大丫鬟欣瑶的背影,细细一看,就能看见小怜姑娘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痕。
徐天然微微摇头,人心争斗,无处不在。
小怜看见在摇头的一袭青衫,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
徐天然寻思着,儒家圣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和一介女流计较,赶紧把房门关了,惹不起,总躲得起。
宁珂听见了消息,急急忙忙而来,见小怜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咱回去,不跟她们一般计较。”
小怜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们欺人太甚,主子要替我做主。”
宁珂微微摇头,“这事不能怪别人,你总爱争这争那,那些个琐碎俗物有什么好争的,咱们让一让又何妨?”
小怜哭得更可怜了,“主人你也欺负我。”
宁珂无奈叹息道“你何时才能懂事一些呢?”
屋内,徐天然微微一笑,看来宁珂姑娘还是个明白人。
宁珂轻轻敲门,徐天然打开房门,见是宁珂有些诧异,宁珂向徐天然施了个万福,柔声道“徐公子,方才小怜多有冒犯,还望徐公子海涵。”
徐天然拱手道“宁姑娘大礼在下可受不起,只怪我自己多事,不怪小怜姑娘。”
小怜气鼓鼓道“主子,你跟一个小相公道歉作甚,他也配?”
宁珂严厉斥责道“闭嘴,不然我要重重责罚你了。”
小怜蹲下来,将脑袋埋在膝盖里,痛哭流涕。
徐天然连连拱手,“宁姑娘,千错万错都怪不得小怜姑娘,她受了委屈你也别再斥责她。”
小怜抬起脑袋,瞪了布衣青衫一眼,“要你管。”
千白自忖没有一袭青衫八面玲珑心,一瞧着是女子连忙躲得远远的,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宁珂再向徐天然施了个万福,再次致歉,倒是让徐天然有些不好意思。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论是清倌人还是小相公,在这霓裳楼内皆是身不由己,何苦互相为难呢?
宁珂如是想,小怜却不是这么想,汐云也不是这么想。
一袭青衫看着宁珂和小怜远去的背影,似有所思,思有所想,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不知小吴子去过诗香雅境了吗?
有宁珂,有颜令宾的江湖,与没有她们的江湖,在一袭青衫心里是天壤之别。
江湖对女子太不友善,徐天然希望这些良善的女子都能过得好,纵然不能随心所欲,也能平平淡淡,无灾无难。
忽然,徐徐的脑袋倒挂在自己眼前,一脸贱笑道“爹,这事要不要告诉娘亲?”
一袭青衫立即回过神来,弯曲双指,就要打赏大板栗,徐徐早就一溜烟没赢了。
有徐荣和徐徐的江湖,与没有他们的江湖,在一袭青衫心里亦是云泥之别,正是有了他们,这么残酷的江湖走起来才没那么乏味。
钱彬彬说的不错,江湖是自己的江湖,那些自己珍视的人,徐天然希望倾其所有,能为他们遮风挡雨。
琉球宗,老子要定了,谁让我要一个落脚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