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除了剑,还有心爱的女人。陈敬塘不自觉脸颊微烫,原来已经断绝的希望成了现实,一时间竟然羞涩起来。
李诗雨绝美的容颜,窈窕的身姿浮上心头,陈敬塘内心又是一阵微波荡漾,涟漪阵阵。
枯荣宗宗主陈枯棠向来古井不波的脸颊少有出现一丝喜悦,不仅仅是陈敬塘意外赢了,更是陈敬塘成家了,枯荣宗嫡传一脉人丁单薄,光棍太多,陈枯棠一度怀疑是不是修行枯荣剑法会导致对女子失去了兴趣?
不过,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枯棠总是忽略了自己也是个光棍。
台下万民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王、王、王”的呼喊声山呼海啸般。
一万禁卫铁骑齐抽刀,整齐一致呼喊道:“恭贺王,喜得良婿。”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徐天然置身其中,屏息感受万众一心的呐喊,心中隐约有所明悟,阵师之道,重在人心。
若是人心在手,徐天然将千军万马之力凝聚起来,一刀之威可劈山、断水,纵然是飞升境大修士,也非自己一合之敌。
李诗雨余光瞥了一眼陈敬塘,外貌不过平平,但是夜宴之时为自己仗义出手,擂台之上破镜对敌,想来对自己是极喜欢的。人生在世,哪能寻得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他若能真心喜欢自己,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余生,白首到老,相敬如宾。
还真有点羡慕子柒,能寻得自己弟弟那般契合的男子。
天下又有几个朱子柒?
寻常女子终究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掀开红盖头的一刻才知道自己的相公是谁。想来自己已然不错了,至少陈敬塘也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少年英才。
想起子柒妹妹说过,天下女子皆是笼中雀,再美丽的女子也不过是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再高贵的女子也不过是金丝笼里的鸟。
李诗雨想起朱子柒说起鸟的时候,那表情一本正经,却惹人发笑。当时,她还调戏道,你见过几只鸟了?
霎时,把少女朱子柒逗弄得满脸通红,连脖子根都红彤彤的。不过,现在走了几趟江湖的子柒妹妹脸皮厚实了许多,若是在遇见此类问题,肯定会理直气壮反问一句,难不成诗雨姐姐见过了。
晋王身形一闪出现在擂台之上,顿时,万民下跪,高呼:“王爷,万岁。”
李克敌傲然而立,声如洪钟:“晋国,风起!晋国,风起!晋国,风起!”
李天勖锐利的眼神看着来历不明的徐桐和朱柒,名不见经传之辈竟然能赢了青云榜第七王尔竹,难不成徐桐身世背景并不简单,又联想起李诗雨对待徐桐的态度,疑心骤起。
李诗雨已经悄然下了擂台,在宫人的服侍下回了侧殿,换上凤冠霞帔,冰肌藏玉骨,衬领露sū_xiōng。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 情。
陈敬塘在白面宦官赵振引领下,沐浴更衣,头上戴着宝紫金冠,身穿红色苏绣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说不出的fēng_liú潇洒。
夜已深,明月高悬。
高台之上,晋王、王后居面南而坐。
李克敌看了眼立在身后的陈枯棠,命宦官搬了把椅子,缓缓起身,拉着陈枯棠的手,亲切道:“老陈,一起坐下吧。”
陈枯棠连忙摆手,急切道:“王爷,使不得。”
李克敌开怀大笑道:“以后咱就是亲家了,今日大喜,别拘泥于君臣之礼,”咱都是长辈,我坐着你站着不像话。”
陈枯棠这才谢恩,拘谨坐下。
巨大红烛亮起,月色下,陈敬塘立于擂台中央,李诗雨在嬷嬷的牵引下娉娉婷婷走到陈敬塘身边。陈敬塘试探地伸出手,李诗雨轻轻挽住陈敬塘手臂,陈敬塘内心狂乱翻涌破壁而出,仿佛顷刻间便直冲云霄。
徐天然目光如炬,在心里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祝福二姐,祝福二哥。
朱子柒俏皮地朝诗雨姐姐眨眨眼,反正她也看不见,心里想着有趣的事,姓徐的二哥和二姐,真是一对好二。
陈枯棠眼眶顿时湿润了,今夜,他与大王同座,同为长辈不论君臣,此刻荣宠他必以死相报。
朱子柒轻轻戳了一下徐天然的腰,悄声道:“晚上闹不闹洞房?”
徐天然顿时哑然无语,闹洞房,怎么个闹法?从前在青山镇也见过婚嫁喜事,不过都是远观,不懂其中规矩。
吕小布和千寻已经慢慢靠了过来,吕小布黝黑的脸颊在月色下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幕之中,只有一口洁白牙齿和明月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千寻默然立于徐天然身后,古井不波。
耶律大石在钱塘的搀扶下,也靠了过来,忍着伤势开怀大笑道:“今夜双喜临门,咱们兄弟几个喝一杯。”
徐天然微微红了脸,点点头。
钱塘凑到徐天然耳畔,意味深长说道:“将来莫要让为兄担忧了,瞧瞧,我们三差点一夜白了头。”
徐天然眉头紧蹙,神色略不自然,不过原先朱子柒男装装扮不让人想多却也是不可能,得亏几位哥哥不露声色,不然那时该如何解释。
朱子柒瞪了一眼徐天然,说好的虽千万人吾往矣,怎么才一点世俗的眼光就快受不了了,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