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抚须无言,老白开怀一笑,小家伙有点道行。
此言一出,本地学子禁不住拍掌叫好,陈大锤仍旧是憨傻样子,若有所思,蒋言、蒋理兄弟微微一笑,唐云杰、金贵和颜肃三人脸色铁青,青衫少年顺着他们的逻辑说的没错,让他们不可辩驳。柳如云开心朝徐天然眨了下眼睛,师姐真是可爱极了。姬胜雪崇拜地看着青衫少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英俊极了。吕小布嘿嘿一笑,牙齿贼白,快亮瞎人眼。孪生姐妹微微皱眉,这小子好生粗鄙,出口就是污言秽语。
先生看着眼前僵局,也辩不下去了,摆摆手,“到此为止,散了吧。”
众人起身行礼,一一退出学塾,背起小书箱,回家了。胖婶觉着今儿孩子们情绪有点奇怪,以往下堂大伙儿都是欢欢乐乐的,今儿怎么一个个都跟闷葫芦一样。
回了肉铺,老白欣慰道:“今日说的不错,原来还读了点书的,还以为你大字不认几个。”
徐天然翻着白眼,“老白,你有顺风耳呀,我在铺子说话你偷听就算了,在学塾你也能偷听,那岂不是我以后再也不敢背地里说你坏话了。再说了,总有一天我要长大的,难不成我娶媳妇儿了,你还要听墙根,那我还怎么敢娶媳妇儿。”
老白满脸笑容顿时枯萎,一个板栗下去,“小崽子,把我当什么人!”
徐天然吐了吐舌头,嘀咕道:“自己撒泡尿照照。”一溜烟,就没影了。
老白看着青衫背影,欣慰点头。
往后一月,徐天然生活渐渐有了规律,每日清晨,喂马、劈柴、冲山,唯一不同的是,老白要求少年冲山的时候,脚上绑着铁砂,一天比一天重,还不能慢了,怕误了上学的时辰。
学塾的氛围发生了转变,徐天然就像一滴水落入了平静的油锅,原本泾渭分明两拨人似乎都有了些芥蒂,徐天然在学塾成了柳如云的小跟班,天天跟在师姐屁股后头,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口一个“师姐”,听着贼亲切。只是,师姐身后还跟了个瓷娃娃小跟班,俩人就像小鸡仔一样跟着母鸡,甚至师姐如厕,俩人也都送到茅厕门口,师姐无奈摇摇头,两个难缠小鬼头。
唐云杰实在看徐天然碍眼,奈何来小镇之前,父亲说了专心读书、学棋,不可惹事,而且到了小镇似乎灵脉被封,修为无法施展。否则,按着唐云杰的性子,早就在小镇横着走了,在家乡他就是远近闻名纨绔子弟,在学塾有深不可测先生压制,他不敢妄动,可是在小镇,有修为在身,他真可以为所欲为。这日,唐云杰在租住的小院,拉着金贵、颜肃二人小声谋划着,上次丢了的面子一定要找回场子。
下堂了,瓷娃娃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到学塾旁边的杂货铺子,葫芦,咽了口口水,舔舔粉嫩的嘴唇:“郑叔叔,来串糖葫芦,帮忙挑大串儿点。”
小姑娘已经是熟客了,老郑也喜欢这个瓷娃娃小姑娘,微笑道:“好嘞,老规矩,最大串的糖葫芦。”
唐云杰、金贵和颜肃三人出现在小姑娘身后,金贵撞开了小姑娘,小姑娘身形踉跄,差点儿摔倒。小姑娘转头,瞪了金贵一眼,金贵嘴角微微上扬,坏笑的样子像极了小酒馆说书先生说的恶少模样。
唐云杰高声说道:“老头,糖葫芦我全要了,不能卖了。”
老郑轻声说道:“这位少爷,要讲个先来后到,这小姑娘先来的,这串得卖给他。”
唐云杰呵呵一笑,“我说不准卖就不准卖,你可知道我是云麓山庄少宗主,你吃罪得起?”
老郑敢怒不敢言。小姑娘也不让好心的老郑为难,转身就走了。
颜肃嘲笑道:“没种。”小姑娘置若罔闻,心里暗暗念叨:就当踩到狗屎了。
唐云杰见少女走了,又朗声道:“老板,突然不想吃了,我不买了。”
瓷娃娃小姑娘停下了脚步,欺辱自己,自己忍忍就没事了,唐云杰欺负到憨厚的老郑身上,小姑娘看不过眼了,立马转身,走到店铺门前,踮起脚尖说道:“老郑,既然唐大公子不要了,糖葫芦我全要了,钱我明天让我爹给你。”
唐云杰见少女气呼呼的样子,甚是滑稽,哈哈笑道:“老头,糖葫芦我全要了,双倍价钱。”
话音落地,小姑娘明白了,他们三就是冲自己来的,一时气愤,眼眶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你们三个混蛋,故意找茬,明天我要告诉先生。”
唐云杰哈哈大笑,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随手扔下一个钱袋,“里面是你的买药钱,你咒骂云麓山庄少宗主,打你几个耳光就算是先生也不能把我怎样,至多罚我面壁思过。可是,你白白嫩嫩的皮肤上面,一不小心留下了几道伤痕,将来可就成了一个丑姑娘咯。”
瓷娃娃小姑娘捂着脸颊,嚎啕大哭,举目四望,孤立无援。旁边的街坊邻居们,疼惜地看着小姑娘,敢怒不敢言,云麓山庄可不是凡夫俗子能惹得起的,只能在心中期待白屠出马,向来小镇出了争执,都是白屠站出来解决的,今天白屠似乎不来了。
唐云杰戴上了一只珍贵金属的戒指,戒指表面有狼头标志,做工精致的表面狼牙如真狼一样锋锐,这一巴掌下去,小姑娘可能就毁容了。就在唐云杰抬起右手的时候,一个身形挡在了瓷娃娃小姑娘面前,一掌重重砸在了徐天然脸上,顿时,脸上划开了几道口子,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