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曼一时无言,嘴巴鼓了鼓,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目光左右瞟了一下,根本没有人支持她,只好老实地垂下了头。
王半仙此时也结束了套话,轻声道:“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都是赶车同行的羡慕嫉妒恨。”
应无心原本也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此刻听到,也没有失望,再次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进行一一的疏离,找出其中不合理,自己认为有问题的地方,然后再次思考,归纳,总结,这整个过程,就是推理。
推理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公式,套用就能得出真相,而是一整套思考,判断,演变成新的思考方向,与实际验证,不断进行调整的复杂过程,只有不断的练习,才能提高自己推理之法的正确性。
眼下正好遇到这样一个诡异的事情,既然决定要继续探查下去,自然要全力以赴。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还算平稳,速度也比较快,就是临近中午,太阳更加的毒辣,车厢内也变热了,王半仙取出一个折扇,孝敬地给应无心扇风,一边自己不停地擦汗。
“王老,他年轻着呢,热不死,没必要这么惯着他,您老照顾好自己要紧。”孙小曼最看不惯应无心出身明明很一般,偏偏二世祖一样比他们还会享受,忍无可忍,终究开了口。
王半仙呵呵一笑,紧了紧身上背的木盒子,“小道爷思考的时候需要舒适一点的环境,我没事的,一点都不,一边白妙真拉住了她的袖子,对她轻轻摇头。
撅着嘴唇,咬着银牙,孙小曼气呼呼地把头转过去了。
应无心被他们一搅合,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王半仙满头大汗的样子,问道:“现在到哪了?”
“还在路上,去上扬城需要两天的时间,我们现在走的路四分之一都不到。”李正道也热的额头冒汗,不过没有一点焦躁的情绪,岿然不动如山,连汗都不擦一下。
“你想的怎么样了?”白妙真问了一句。
应无心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直接开口说了:“想了诸多可能,没有证据,眼下都只能是猜测,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王钟送我们去桃溪,转身回家就带着妻子去上扬城,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原因。”
孙小曼柳眉竖起,怒道:“怎么?你怀疑我们被王钟发现了,我们明明——”
“哎,这倒是一个比较好的合力解释!”应无心乐了。
“你——”
李正道轻咳一声,对孙小曼道:“师妹,无心兄弟开玩笑呢,不必当真。”
“哼,可恶的家伙。”怒哼一声,孙小曼转过脸去,再也不看对面一眼。
李正道一声苦笑,这两人还真水火不容啊,一天都安生不下来,“无心兄弟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老实说吧,我总觉去上扬城不大对头。”应无心收敛了笑,皱着眉头道。
“为何如此说?”白妙真也好奇了,问道。
“从我们到王钟家开始,表现的一直很正常,没有丝毫要探查他家隐蔽的意思,我们也没有暴露,可是王钟怎么就当天就决定离开呢?”
王半仙道:“也许是巧合呢,原本他就要昨天傍晚离开的。”
应无心摇头道:“不像,走的太匆忙了,衣服啥的都没有打包好,怎么可能是早就决定好的。”
“那,那也许王钟十分警觉,知道我们道侠有非同寻常的本领,害怕自己的隐秘暴露,所以才改变主意逃走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加不合理了,既然他能如此警觉,为何还要泄露自己的行踪呢?”
“没有泄露吧,小道爷你不是说自己没被发现吗?”王半仙不解道。
应无心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外面的痕迹,才下过大雨,他赶马车走官道去上扬城,路上会留下十分明显的痕迹,这不等于对追踪他的人说,自己要去哪吗?”
此言一出,车厢内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心中都很认同这种说法。
确实如此,如果一个要躲藏的人,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他要去哪,那不是脑子有病,就是里面有猫腻。
“还是再说说你们在桃溪镇跟踪王钟的事情吧,也许我们遗漏了什么?”应无心严肃道。
这次李正道讲述,将他们的一言一行,所看到的一切,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应无心大呼糟糕,“停车,立刻停车。”
青年慌忙停了车,询问怎么回事?
车厢内的众人,也十分不解地看着应无心,满脸疑惑。
“小哥,从王钟家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官道,可曾有岔路?”应无心对着前面喊道。
“没有啊。”
“再往前呢?”
“短时间内也没有。”
“真的没有吗?一些小路,荒废的路也没有吗?”应无心不死心地追问道。
青年沉默了一会,道:“荒废的岔路倒是有一条,以前是山里林场往外面运木头的路,后来林场废弃了,路没有人走,也就没了,如今都是野草,都不好找了。”
“对,就是那条路,我们就去那。”
“不是,你们不是要追王钟马车去上扬城吗?这路上的车印子还在呢,肯定错不了,你们去那荒废的林场干啥,那里面有野兽,我的马车不能过去,不然马匹受惊了,你们可就遭殃了。”青年道。
“对啊,小道爷,这路上的车印没有改变,他们应该没有离开马车吧。”王半仙也来凑热闹。
赶车的青年跳下车,敲了敲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