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秋天气虽然也还热,但终究有了几分清凉意思。
苏好意穿着一袭簇新的夹纱箭袖,金龟系在腰际。发顶高结,鬓边单垂着一绺发丝,轻摇折扇,端的妩媚fēng_liú。
她脸上的伤痕已然平复,白馥馥一张脸儿吹弹可破,眼角眉梢的fēng_liú不经意间泼洒出一星半点儿,就够看见的人失神好一会儿。
如今她的腿也大好了,只要不是走得太远,就不会觉得异样。
她今天出来是要收账的,前阵子事多,很多账都堆着要不回来,就都攒到一处,等着苏好意出手。
苏好意在街上走,有人却在楼上看见了她。
“世子,那个不是苏八郎吗?”随从站在窗边对朝古拉说。
朝古拉闻言探出头去,虽然只看到苏好意的背影,却也认出是她。
自从上次被吉星偷袭后,朝古拉的心情一直不爽。
他也知高家非一般人家可比,何况自己又不占理。因此也没有办法上门去讨说法,只能吃哑巴亏。
不过心里终究不痛快就是了。
又何况苏好意也不见了人影,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手下人为了讨好他,搜集了许多男风的秘戏图来。
他一开始也倒觉得新鲜,但看了两张之后就觉得恶心,扔到一边再也没拿起来过。
也听闻这春愁河岸畔有几家不错的男风馆,到那里点了最红的小倌人,乍一看倒也眉清目秀,就打算尝尝鲜。
可一等对方挨过来,身上那甜腻腻的脂粉香就熏得人头疼。再加上捏着嗓子说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哪还有什么兴致了?
朝古拉也想自己大概还是接受不了男人,可脑子一转到苏好意身上浑身就像烧了一把火。
就觉得他虽然也是男人,可怎么看怎么可爱。不做作,不矫情,但又十分的勾人。
又大约因为没有哄上手的关系,所以对他格外的念念不忘。
朝古拉今日本在茶楼上喝茶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苏八郎。
虽然只是个背影,却依旧把他迷的七荤八素。
“这小子一个人在街上晃什么?下楼跟上去!”朝古拉不想错失机会。
“世子,奴才可听说了,这苏八郎并不好惹。”随从赶紧说:“不但有司马兰台护着,还有活阎王权倾世,也把他当宝一样。”
“这有什么!不过是我眼光好罢了,”朝古拉才不管那些:“他跟一个是跟,跟两个也是跟,左右也不差我一个。咱们悄悄的跟着他,把他堵到一个地方。不信他能插翅膀飞了!嘿嘿,就他那小样儿,我一只胳膊就把他收拾的老老实实的。等玩儿完了,不信他还敢去告状。只怕替我掩盖还掩盖不过来呢!”
随从当然不敢深劝,因为知道朝古拉的脾气暴躁。再要说下去,只怕就要赏自己老大的耳刮子了。
苏好意全然不知道自己有了危险,她忙着去堵人要账。
要找的是卫家的九少爷,一共欠了三百两花账拖了快半年没还。
这位自从欠了账后,压根儿就不见面了。
苏好意打听着他最近一直在赌坊里泡着,大约知道苏好意和船帮交情深,所以没去船帮开的赌场,而是另寻了去处。
不过这也难不倒苏好意,除非这个人离开了京城,否则她都能找得到。
朝古拉随着苏好意进了赌坊,他这人并不算草包,算计人的法子还能想出几招。
当即扯过赌坊里一个小伙计道:“你这儿有没有空房间?”
那小伙子不认得他,但看他穿着打扮也知道是有钱有势的人,因此不敢怠慢说道:“楼上有空房间,但算不得干净。”
“我问你有床没有?”朝古拉问。
“那倒是有的。”小伙计连连点头。
“那就成了,你先把我领上去。”朝古拉说着塞给小伙计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别走众人都走的路,我不想让人看见。”
朝古拉知道赌坊中必定都有暗道,果然,这小伙子见了钱,恨不得把他当佛像供上。当即领着他从暗道上了楼。
“你认得苏八郎吧?”朝古拉进了屋子后又问那个小伙计。
“认得,认得,他刚刚也来了。”小伙计说。
“这就更好办了,你一会儿下去,看他要找什么人。想办法把他骗到这里来,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朝古拉说着又拿出一张银票,在那小伙计面前晃来晃去。
“不知您找苏八郎是为了什么事?”小伙计也不知是好奇还是担心。
“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他。”朝古拉尽量装出十分和善的样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小伙计也没多想就下楼了。
苏好意单知道卫家的九少爷在这里,但这赌坊也不算小,有好几个房间,她得一边打听一边找。
这时一个小伙计凑上来问道:“八郎,你要找谁?”
“这位小哥,你可知陈家九少爷在哪里?”苏好意笑着问。
“你算是问对人了,跟我来吧!”小伙计也没想到这么容易。
苏好意随着他上了楼,小伙计指着前面关着门的屋子道:“就在那里了,你可别说是我把你领来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苏好意心里觉得有点儿怪,因为屋里头静悄悄的,并没有玩儿牌的声音。难道是卫九少爷在里头睡觉?
她走上前,正准备敲门。门忽然从里头被推开了,一只毛绒绒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了她,苏好意身不由己就被拖了进去。
“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