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秒罗开已经全部解决,然后希冀的看着铁门外那名面目凶悍的狱卒,有时候狱卒会大发善心的多给一碗稀粥,但是今天狱卒显然心情不太好,迎面朝他吐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的提着饭桶离开。
罗开面无表情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浓痰,重新坐了回去,沉沉闭上了双眼,努力的使自己回到睡梦中,不仅仅是睡梦中的生活太过美好,而是每次做完梦之后,他都会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变得清明了一些,对饥饿的抵抗力也加强了很多。
“吱吱。”
就在他似睡未睡的时候,身旁传来一道弱弱的老鼠叫声,罗开并没有睁开双眼,他早已经把鼠洞堵得死死的,牢房的铁窗也有近两米高,光滑的花岗岩墙壁老鼠不可能爬的上去。
这只大老鼠已经进来了三天,慢慢的会变得和他一样虚弱,最后成为他肚子里的美食,恍惚间罗开又回到了梦中,妈妈正准备做他最爱吃的白切鸡,但是老式的农家土灶却一直生不起来火,把他急的在锅前团团转……
“轰隆隆!”震耳的雷鸣声响起,寒风裹着冰冷的雨水从铁窗外刮了进来,罗开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匆忙站起身子,高高的掂着脚将嘴对着窗口,很快就积攒了一大口水,冰冷的雨水入胃之后变成了暖流滋润着他的身体。
他贪婪的喝着雨水,直至胃里彻底装不下,这种大雨天气太过难得,在他被关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不过才遇到三次。
喝饱之后罗开心满意足的换了个雨水刮不到的位置准备继续睡觉,这时候那只老鼠却探出来头来,小心翼翼的走到被雨水淋湿的地方,轻轻舔着湿润的地面。
当看到罗开在看它时,老鼠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逃开,而是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透过铁窗外洒下的昏暗光线,可以看到它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带着一丝恐惧和哀求。
很难想象老鼠的眼神里竟然也可以表达情感,罗开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触动,挣扎着起身将那个被他用石块封死的鼠洞重新掀开,然后缓缓的退了回去。
老鼠急促的冲入鼠洞内,隔了一会却又探出头来,朝着罗开吱吱叫了两声才消失不见。
罗开暗自苦笑了下,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竟然还有闲情发善心,上前把鼠洞盖住,然后回到角落里卷缩着重新进入了梦乡。
死寂而绝望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十几个日夜过去,罗开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甚至连撒尿都变的困难,透过尿桶内浑黄尿液的反光,面前是一个枯瘦如干尸的人影,长时间的不运动已经使他肌肉开始萎缩,严重的营养不良也使他的一些器官开始衰竭,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
这一天深夜,罗开准时苏醒,睡梦虽然可以逃避现实,却无法缓解身体的虚弱,本想继续工作,但他已经无法拖动疲乏的身躯了……
罗开双目空洞的看着铁窗外撒下的惨淡月光,他本是高校的一名教授,后来转入商界,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在不惑之年成为某大型企业的高管,已经算的上一名成功人士,但在这四个字的背后付出的却太多了,理想、婚姻、家庭,甚至人性的底线……前世今生过眼云烟般从脑海掠过,正应了那句老话:“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心底暗叹了一口气,自己早在飞机失事的时候就该死了,苟活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死亡对他来说可能才是最好的解脱,与其活活饿死,还不如自我了断。
罗开缓缓从腋下里取出那把铁锥,这把铁锥使他在挖掘地道时发现的,这些日子来已经被磨得锋亮,喟然的深呼了一口气,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吱……吱!”
就在这时候,身下的地板中忽然传来一阵弱弱的鼠叫声,声音并不连贯,时断时续。
罗开放下手中的铁锥,茫然的看了一圈,饥饿使他的思维都变得迟缓,良久后才想起什么来,努力的挪动身体将遮盖鼠洞的石板重新掀开。
那只肥硕的大老鼠又来了,十几天过去它体型又大了一些,灰色的毛皮在月光下反射出绸缎般的油亮光泽。
罗开喉咙耸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老鼠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下,看到罗开时朝他轻轻吱吱了一声,然后又缩回鼠洞,再次出来时嘴巴里已经拖着一小条咸鱼。
就这样老鼠不停的进出,很快罗开面前摆满了各种食物,有小块的面包,馕饼、腊肉、熏鱼。
完事之后,大老鼠人性化的半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眼前的食物让人有些眩晕,罗开揉了揉眼睛,接着又狠狠的在自己腰间掐了一下,并不明显的疼痛感证明他没有做梦。
老鼠用头把食物朝罗开面前轻轻推了下,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在说快吃吧。
对于一个快被饿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食物更重要的了,罗开颤抖着拿起一块腊肉囫囵塞进嘴里,味蕾传来的一阵阵满足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食物入肚立即激起了胃酸的反应,一股股暖流从胃部升起,迅速弥漫到身体各处,身体似乎再次属于他了。
深夜太过寂静,他并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甚至连嚼都不敢嚼,不管什么食物直接吞咽到肚子里。
日子似乎变得美好起来,老鼠每隔几天就会送来一些食物,虽然都不多却将罗开从饿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这副年轻的躯体比他以前那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