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自己一个人惴惴不安的,担心着铁生门和万剑宗之间的事,又担心着柱子的情况。
打从知道了叶梵打算要从万剑宗里边抽身出去以后,她就开始慢慢地思索起门派之间的关系来。还有那些修仙大道上边的肮脏事,她都很努力地想要从萧景言那里学过来。
萧景言对她的想法很是觉得诧异,还以为这小丫头是受什么刺激了,突然整个思想都要变得阴暗了起来一样。糯米自然不会同萧景言讲叶梵的事情,只是羞嗒嗒地摇头,然后用一脸渴盼听故事一样的脸昂头看着萧景言,看得萧景言只能同她讲起了一些猜度。
糯米并不认为叶梵会在万剑宗同铁生门之间的争斗中成为被损害利益的一方。相反,她觉得不管最后是哪一方获胜得利,叶梵也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叶梵是万剑宗的大师兄,又和铁生门之间有着不能摆到台面上的干系。糯米相信叶梵是个做事情周密的,根本不可能在花眠面前落下什么把柄。这样一来,就是万剑宗在两派的争斗中取得了胜利,叶梵也不会有什么损伤。
只不过是叶梵自己想要抛下的,属于“大师兄”的那份责任仍压在他肩上罢了,对他修道的追求,却也并不会产生影响。而且,他既然在万剑宗有着这样超然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因着铁生门那边的修士说一些空白的诬陷话就被山门怀疑起来。
而若是铁生门最后得胜了,虽说他不一定会加入铁生门,但肯定是能从铁生门那边得到不少好处的。叶梵不是个愚钝的人,既然能同花眠搅合到一块儿去,大概也是有着能让铁生门顺当地交出承诺的好处来的自信。
这样一想,糯米现在要担心的人反倒成了柱子。
柱子只不过是万剑宗里边的一个体修。铁生门就是想要全盘接手万剑宗,肯定也无力消化万剑宗的全部弟子。除了那些天资聪颖的内外门弟子以外,恐怕像是杂役弟子和体修一类的人都会被赶到外头去。
这还是比较好的结果。
若是铁生门再贪图名声,不愿意自己做过的肮脏事传到外头修真界里边去,那么杂役和体修最后的下场便是可想而知的糟糕。
糯米倒是宁愿山门里边的杂役和体修会一股脑地被发配到杂役府来。至少那些人发配过来以后,她总是能同柱子师兄碰上面的。可这种事情压根儿轮不到她说了算。要是铁生门的人稍微狠一些,将那些杂役和体修全部都杀了。将魂元都炼成器灵,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毕竟铁生门原本就是以炼器为主,要将魂元炼成器灵,那可是驾轻就熟的事。
糯米自己思虑了好久,最后才发现自己所想的全都是万剑宗同铁生门竞争失败了以后的结果,不由就愣了半日,觉得自己这些想法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师门。可她回头想想。连着叶梵这样的人也都站到了铁生门那边去。可想万剑宗的情况是有多不妙。在这样的情况下。万剑宗居然是毫无准备的,能够获胜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她倒是想要再买一个高阶传音符纸,给柱子师兄传几句话,可是等她找到莫泊一面前去的时候,才发现莫泊一居然已经不再往外售卖那种能向万剑宗山门传话的传音符纸了。
莫泊一见到糯米找上门去要买那种传音符纸,还阴测测地笑了笑,讲。“我先前不想你去铁生门,不过是因为你是杂役府的人。你在杂役府里边,就很是该帮我做事。山门里边的事情,还是少管一些为妙的。”
糯米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的,却也知道他好像并不愿意做这买卖了,缩着脑袋回去找萧景言,萧景言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讲:
“莫泊一已经收了铁生门的好处了,也坏了杂役府的规矩,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你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万剑宗里边若是知道了,对他可没有一点儿好处。他估摸着是打算一直守在这杂役府里边的,不论最后杂役府落到哪一家手上,他都不会吃亏。说不定,他还打着要将杂役府据为己有的心思呢,哪里会让人往万剑宗里头传话,坏了他的计算。”
“……是不能让山门里边的人知道的意思么?”糯米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你在山门里边还有挂心的人?”萧景言便有些稀奇起来,又想起先前糯米说起木魁不是属于她的,就跟着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来,“那木头块的主人?”
“不是木魁的主人。”糯米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白了,“是个体修。”
萧景言顿时就诧异了起来,“怎么你同体修也有一腿啊,是瞧上人家身子魁梧……啊哟,别打别打,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就是没想到你居然同体修也能扯上关系啊。”
糯米歪头想了想,才记起来没有跟萧景言说过自己先前是个杂役,可现在再要提起这件事来,好像时机也不太对。她干脆就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头了。萧景言也不过是随口这样一感慨,并没有真要仔细打听的意思。
听了萧景言的分析以后,糯米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和山门那边联系上了。除了木魁以外,她竟然真的完全没有法子再将消息往外讲。而木魁毕竟是叶梵的东西,叶梵决意要置身在铁生门和万剑宗的争斗之外,她也没法子让木魁再帮她向旁人传话。
哪怕是她死活央求木魁,木魁也根本不会搭理她的,更不要说是帮着她给柱子传话,到头来不过是惹得叶梵不高兴了。她干脆就断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