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尝试着将自己的神识投入到手上的灵鞭里面去,只觉得当初还有些别扭的灵鞭变得无比的温顺,缠在她的手上就如同是另外一个手臂一样,安静地等待着她的指挥。
她只稍微抬了抬手臂,手腕都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来,那条灵鞭就已经顺着她的心意往前猛扑了出去,“嗖”地一下勾住了一段细细的灵谷,一卷一拉,就将那灵谷的谷穗扯了下来,准确地收回到了她的手中。鞭尾在她手心轻轻一搔,就将谷穗松开来了,完全没有拍打到她的掌心。
以前觉得完全无法掌控的技巧,在她突破了以后,却成了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是心里边一个动念,那根长长的藤鞭就会完全顺着她的心意去行动。硬要让她解释那其中的联系,她也实在是没办法清晰地描述出来。
等她自己这样尝试过以后,才知道为什么那些武技法诀里边都将如何控制法器的方式写得十分含糊。因为这的确是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没有办法用笔墨加以形容。只要层次到了,自然能够同法器连通,器随心走。而若是神识还并不到那个境界,无论是练习再多遍,都只能是像她当初那样,用身体的技巧去强行控制着鞭子的轨迹,很难让法器真正听从。
糯米就像就是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将手上的鞭子来回挥舞了好几圈,又指挥着鞭子在空中舞出了几个鞭花来,还将地上的几块小细石子打得弹飞了起来。这才依依不舍地将鞭子收了回去。
先前那样难以驾驭的灵鞭,如今竟然同她这样的亲热,实在是让她惊讶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回头想想,这却又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一样。因为连这天地都同她这样的亲密的,更何况是手上这小小的一条灵鞭。
而且,在她层次得到突破的同时,她也猛然发现了进出这个缥缈幻境的道路来。
细细回头一想,她刚开始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地上面的。若她真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从天幕上摔下来,那时候又是昏迷着的,早该摔死了才对。既然她仍是活蹦乱跳的,就证明她进入这个缥缈幻境的地方并不在天下。
反倒是在地下。
这个缥缈幻境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是个禁锢她的地方,反倒是原本应当同她是一体的才对。之前她一直将这幻境连同外头的那层薄雾都当做是敌人一般,如今一想。简直就是要让人觉得好笑。
她实在是不该把这幻境摆到对立面去的。这片土地一直在悄悄地呼唤着她,只是她当时完全听不见罢了。
她慢慢地躺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神识往着大地下方延伸出去。
只见光华一闪,她的神识已经从小黑球里边脱离了出去,重新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里边去。她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已经感觉到了肚子里边一阵拧起来的刺痛。这可不是什么寒藤带来的伤害。而是不知被困在缥缈幻境里边多少时日的身体感到了极度的饥饿。
“呜……”
糯米哪里还能维持入定的状态。肚子“咕噜”地一声叫唤,她顿时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却没想到眼睛睁开来的时候,面前居然是木魁那张面无表情的木头脸,紧紧地就贴在她的面前,她甚至能够看到木魁那双木雕的眼珠子上边有些细细的纹路,顿时将她吓得倒仰了过去。
木魁倒是相当眼明手快,见她身子往后一倒,骤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这才没有将后脑勺直接撞到床板上边去。
“木魁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呀?”
她有些心虚地问了一句。而木魁自然是不会搭理她的,见她伸手撑住了身体。就慢慢地放开了她的胳膊,又重新晃荡着回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边,安安静静地坐下了。
房间里边同她入定的时候相比,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就连那红色的魂元也都安安静静地浮在桌面上,只是好像身形凝聚得更稳固了一些。她也没办法从房间里边看出自己离开了多少时间,去问木魁的话,显然是不会得到答案的。
她又实在是饿得慌了。干脆就将房间里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又将魂元收进了储物袋里边去,准备要到外头去找点儿吃的。
正当她准备推门往外走的时候,木魁却突然从后头坐着的地方走了过来。从后边朝她伸了伸手,瞬间就消失了身影。
“诶?”糯米呆了呆,伸手摸了一下衣领处的绣纹,觉得那绣纹好像微微有些发烫。
以前她还没有到达现在这个层次的时候,是没办法察觉这样细微的变化的。可是现在,只要轻轻一摸,她甚至能透过那道绣纹感受到木魁的存在。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她能感受得到,却无法向旁人诉说。
木魁已经有好久没有隐藏进那道绣纹里边去,她都已经快要忘记木魁原来是住在那绣纹里边了的。如今木魁这样突然的行动,让她很是吃了一惊。
不过,她第一次见到木魁的时候,木魁其实也是这样自把自为的。将田甜赶走了以后,他便重新潜藏回了绣纹里边去,隔了好长的一段时间都再没有显露过身形。当初,木魁还是曾经讲过话的。可如今除了要帮着叶梵传话以外,木魁是再也不开口了的。
稍微呆愣了一下以后,饥饿还是战胜了好奇心,让她赶紧推开门跑到了外边去。
外边整好是晌午的时辰,一直待在房间里边,现在骤然推门见了阳光,糯米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站在房门前边怔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