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萝一心猜想着这辈子的丈夫李高山的时候,李高山那边的信件又来了。信件是七天前发出来的。李老三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吃午饭,直接拆开来看了。
李老三看完了信之后,眉宇间露出了担心。
他将信件递给了薛萝。
薛萝伸手接了过来,看着上面多一笔少一笔的字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适应了之后,才开始认着上面的字迹。
旁边的孙来香早就等不及了,拉着李老三问道:“说了啥,高山说了啥子?”
李老三叹了口气,“老二说要先去战友家里一趟,晚些时候回来,具体哪天也没说。”
“什么?”孙来香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高山这是想啥子呢,自己都受了伤了,还去别人家干啥,这不是存心受罪吗?”
薛萝合上了信纸,对着孙来香道:“妈,他是去把烈士的勋章送到人家家里去。”
即便是退伍了,还为着部下不远千里送勋章,光是这一点,薛萝就对这李高山的品性高看了两分。
孙来香一听是为了给人家烈士送东西,也不好说啥子了。毕竟人家是没了,自己的儿子还在呢。
她站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算了,我去做饭了。”
薛萝看了眼正抽着烟的李老三,随即也站了起来,跟着孙来香走了过去,
“妈,我来帮你。”
李高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薛萝他们自然也不用去接了。
为了让李高山回来睡得好一些,孙来香早早的就去把薛萝的房间收拾了,换上了干净的被褥。又加了一床垫棉絮。
等弄完了之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老二虽然和这丫头有了婚约了,可是这还没有领证办酒呢,要是睡在一起,外人可要说闲话呢。
考虑到这个,她又吩咐着正在收拾桌子的薛萝,“你别忙活了,赶紧跟着我去把你大姑子的房间收拾收拾,你和高山办喜事之前,就睡在那屋吧。”
薛萝心里正想着这事情呢,听到孙来香这么说了,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了。虽然她有心好好过日子,可是无媒苟合,却也是不能接受的。
如今孙来香的安排倒是合了心意。她脸上带着笑意的跟着孙来香去收拾李红梅原先住的房间了。
正在院子里剥着玉米的范霞看见了,脸上顿时拉的长长的。她使劲的搓了几下玉米,心里越想越气,干脆把玉米往大盆里一扔,对着一边正在磨镰刀的李大海抱怨道:“你看看你妈这是什么意思,这占了一间房还不够,又去扒拉别的房间了,难不成还真是要在这长住啊。”
李大海闻言,脸色也不好了。“你少说两句吧,等高山回来了再说。”
“我少说?”范霞不得劲了,站起来走了过去,指着李大海道:“我这是替你不值啊。你养了爸妈这么多年,当初也说好的这房子留给咱们的,现在说回来就回来了,不是欺负人吗?我看爸妈的意思,是要让他们在这里过一辈子的,现在还好,以后两家人住在一个房子里,说出去了人家都笑话。”
听着范霞的话,李大海心里也不舒坦了,把镰刀往边上一放,“我能怎么办,这房子是爹妈的,他们愿意给谁就给谁。”
“就你这么想,我可不吃这个闷亏。”她可不是白白的照顾两老这么多年的,不管咋样,总得有个说法。
李大海见媳妇那个气闷的样子,心里也堵得慌。
老二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好好的前程没了,搞得现在家里一团乱。
“队长,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上面准了我的假了,咱们两正好顺道呢。”一个黑黝黝的小兵抹着脑袋问着身边一起走着的高大的男人。
男人抿着薄唇,微黑的脸上还带着一些还未好全的伤疤。若是朝下看,能发现他的腿脚走路的姿势并不平稳。他正是被李家一家子人念着的李家老二李高山。
听到小兵这话,他笑了起来,刚毅的脸上瞬间柔和了几分,深沉的声音道:“你往南,我往北,这怎么顺路的。”
见被戳穿了,小兵暗自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看到男人的腿脚的时候,他心里忍不住泛酸了。他跟在队长手下好几年了,队长的身手在队里可是数得上第一的,没想到现在连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了,想到这里,他真是恨不得毙了张亮那个龟孙子。
他娘的要不是他冲动之下暴露了大伙的行踪,他们的任务也不会这么艰难了,队长也不会受重伤,高强也不会死了。没想到那孙子就是降职了,而队长却因为伤重的后遗症不得不离开队伍。
他鼻子一酸,哽咽道:“队长,你咋不听首长的,就留在部队里做个文职,非要回老家去。”
李高山笑道:“做文职怎么着也得大学毕业吧,我都这把年纪了,书也没读多少,何必去占个位置。回家种田种地也挺好的。”
见小兵脸上还皱着,他伸手拍了拍小兵的肩膀,“好了,我带出来的兵可没有孬种。”
小兵赶紧着把眼泪一抹,“队长,我可不是孬种!”
“对,不是孬种。”
两人一起走到村头的时候,李高山回头看了眼高家村的方向。那里是他的好兄弟心里牵挂的地方。他收回了视线的时候,眼睛里有些湿润。高强,对不起……
李高山踏上回乡的火车的时候,薛萝正在把柜子里的书翻了出来。
她上辈子苦学君子六艺,但是到了这里来都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