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披风下藏着涂毒匕首的维内塔人游走在海蓝的大街小巷中,当街刺杀公教会神职人员。大量公教会神职人员横尸街头,剩下的主教和审判官躲在堡垒中瑟瑟发抖再不敢踏出一步。
等到联盟内部贵族派和民兵武装决裂时,维内塔人也踊跃刺杀了大批海湾贵族。伪皇室成员之外,山前公爵领最后的合法继承者就是被维内塔刺客一剑毙命,直接导致弗斯兰德家族连旁支都彻底绝嗣。
“是过去式吗?为什么我看现在街上还有行人戴着面具呢?”巴德眼睛笑成了两枚月牙,他用手一指:“你看,还有那边,马车边上那几个人全都戴着面具。”
温特斯顺着巴德的指向看了过去,两辆黑色四轮马车停在码头边的石板路上。这两辆四轮马车是全封闭式的车厢,通体漆成黑色镶以白色木边装饰。车厢上的小窗户也拉着帘子,让人看不见里面坐了什么人。
车边站着四个人头戴黑色三角帽、身着黑色斗篷。脸上戴着白色愚人面具,这种面具是全覆盖面具,只有下半部分略微翘起,形似鸟喙。
维内塔因富而奢,无论是服饰还是用品装饰皆以华丽为美。这停在码头边上的两人四车虽然朴素,但被其他花枝招展的行人和马车衬托着反而显眼,让人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又不是所有戴面具的人都是刺客,戴面具只是一种习俗而已。这你就不懂了吧再丑的男女戴上面具也会平添三分姿色。你还没见过狂欢节的光景吧?那个时候全城的人都要戴面具。”温特斯仔细打量了一会这些黑袍人,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应该是什么豪奢人家的仆人吧?来码头接人。”
“仆人不是应该穿号衣吗?”巴德倒是来了兴致。
温特斯还没等回答,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闯进了他和巴德的闲谈:“你管人家呢?保不齐有人就喜欢拿这身衣服当号衣给仆人穿。”
都不用打眼看,一听这砂纸音色就知道是安德烈。只见安德烈双手各拎着一个大号行李包,看着就极沉,船上下来没走几步路就累得他满头大汗。
“嗬!你这带了多少东西回来?”温特斯被安德烈的行李吓了一跳。
安德烈气喘吁吁地说:“我把东西全都带回来了!”
巴德把行李放到地上时甚至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也不知道他里面装了什么。
“不是还得回去一趟吗?分两次多好?”温特斯被安德烈的蛮劲弄得哭笑不得,他想起了少校给自己的整队任务,见同学已经出来一些了便对安德烈和巴德说:“你们和已经出来的人说一下,先不要解散,在这列队等少校。我去栈桥出口那边。”
巴德点了点头,温特斯便提着行李走到了码头栈桥和地面的交汇处,和每一个刚从船上下来的同学传达少校的命令。
码头上行人如织,除了商人、水手、旅客还有为数众多的搬运工人,一个短打扮的壮实搬运工从温特斯身边经过,温特斯突然觉得这个人背影自己特别熟悉,他猛然想起了这是谁,他冲着那个背影大喊:“本威?本威努托?”
那名搬运工人疑惑地转过身来,随即也陷入了惊喜中,他冲过来大笑着拥抱住了温特斯。
本威努托是温特斯在陆军幼年学校海蓝分校的好友。海蓝路幼毕业后,本威没有继续升学,温特斯则去了联省读预科学校。两人偶有通信,但已经整整六年没有见过面了。
“看看你呀!都是真正的军官了!”本威眼含热泪猛捶了一拳温特斯胸口。
温特斯也大笑着锤了回去:“你现在也变高变壮了,你家人现在还好吗?”
“好着呢!我妈妈还总在念叨你呢!”
多年未见的两人想说特别多,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只能交待一下近况。不远处,本威的工友正在催促他,他得回去干活了。
“你家没搬吧?”本威不舍地问道。
温特斯连忙摇头:“没搬,你家也没搬吧?”
“也没搬。我先回去干活了,等晚上下工了我再去找你!”
“说定了!”
两人短暂交谈后便又再次分别,温特斯不曾想到自己居然刚刚回到海蓝就在码头上遇到了旧时的好友、同学。
正当他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时,那四个搭乘贼鸥号的旅客也下了船,从栈桥上朝温特斯走来。
经过温特斯身边时,其中一名旅客扶了一下帽子,微笑着颔首向温特斯致意。
因为曾经一起与海盗搏杀,虽然温特斯不知道这四名旅客是什么人,但彼此之间也有一份战友之情,于是也笑着颔首回礼。
温特斯注视着四名旅客的背影走下栈桥,径直穿过码头的熙熙攘攘的行人,竟是直奔那两辆黑色马车而去。
他立刻看向巴德,发现巴德也在看自己,显然巴德也注意到了这四名旅客。两人咧嘴笑着对视了一眼,不曾想到这两辆黑色马车要接的人居然是贼鸥号上的这四名旅客。
温特斯又把视线移回了那四名旅客身上,但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一名黑袍人和刚才那个对自己颔首致意的旅客好像拥抱在了一起,但温特斯却清晰地看见一根沾着鲜血的剑条从那名旅客背后透体而出,在阳光下微微颤抖。
下一刻,黑袍人就和旅客开始拔剑厮杀。一个尖锐的女人尖叫声刺痛所有人的耳膜,有行人也发现了码头上正在发生的残忍搏斗。
剩下的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