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直接把塔尼里亚最勇敢、最优秀的船长和水手们都葬送掉了。挂着维内塔旗帜的船只如今在内海上横行无忌,原本忠于我们的海港一个接一个的投降。”火鸟号的船舱里,爱德华·肯威沉着脸说。
“这你还真怪不着我!”德雷克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躺在晃悠悠的吊床里,头上肩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不管我是输是赢,只要维内塔人的舰队放两炮吓唬一下,那些岛民肯定恨不得把自己底裤都挂到杆子上当白旗。你可千万别和我说那些岛民有多忠诚,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哪怕他们原本有反抗维内塔人的勇气,但因为你这场惨败也已经消散了。”肯威船长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为了你的私人恩怨,搭上了二十艘塔尼利亚最好的船,你觉得值吗?”
德雷克船长——不,他现在已经没船了——叹了口气,咂了咂嘴,满不在乎地说:“进行一场舰队决战是没错的,如果我赢了,维内塔人的战争计划就会当场破产,那时候你又会怎么说呢?所以说,只错在我输了。”
“我看你是不是忘了维内塔人为什么要和我们开战?”肯威船长冷笑着问:“如果不是你去抄了维内塔海军的母港,这场战争根本就不会打起来。”
“这你又错了,无论我是否火烧海东港,维内塔人都会和我们开战。德贝拉一次又一次鼓吹武力,维内塔人的议会的战争呼声一次比一次高。只要维内塔人的领土野心还在,战争就是必然的结果。我只是让战争提前到来,而且我还为群岛抢得了先机。”德雷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说:“别说这些废话了,你来救我,不就已经说明你站在哪边了吗?你如果有情绪不发泄出来不痛快,那你砍我一刀?”
肯威一言不发,抽出了自己的弯刀。
“喂!你干嘛?你还真要砍我?”德雷克惊出了一身冷汗,挣扎着想要从吊床上爬起来。
寒光闪过,吊床两边的挂绳被干劲利落地斩断,德雷克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扶着后背呻吟道:“唔……我的老腰……”
“你现在都不明白,或者是不愿意明白。你的舰队只要保持存在,对于维内塔人而言就是悬在头上的利剑。只要你的舰队没被消灭,维内塔人就不敢在内海上自由航行。”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德雷克捂着腰挣扎着站了起来:“既然你当时不肯去攻打光荣号,那你就应该把我留在复仇号上等死!”
“你活着还有用。”肯威船长冷酷地说:“虽然你的舰队没了,但只要你活着,对于维内塔人而言一样是一柄悬在头上的利剑。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所以我要你在联合会里全力支持我的计划!”
肯威皱了皱鼻子,说:“而且我也不会把我的朋友留在船上等死。”
——割——
太阳西斜,在一艘维内塔主力战船的礼炮齐鸣声中,海泉港的袖珍炮垒上缓缓升起了一面维内塔旗帜。
不远处的镇广场,老镇长正在和聚集在一起的镇民们讲着什么。
安德烈站在炮垒上,看着镇广场,不屑地哼了一声,啐在了地上。
“其实我觉得你出来干一点这种脏活是好事。”巴德一边升旗、一边和温特斯说:“这其实是对你的一种爱护,很高明的安排。”
温特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