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初阳酒量并不算太差,与王启白直二人杯来盏去虽然渐渐有了醉意,但他凭着坚强的意志竟然坚持了下来,也很快拉近了与两人的关系,也可能是酒劲上来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初阳答应在秦为将让两人松懈了防备,王启白直竟然拉着初阳称兄道弟了起来。
初阳也顺水推舟,假装着跟两人多么亲近一样,上手搭着两人肩膀兄长弟短的叫着。
高坐的赢胜见着厅殿上欢喜和谐的众臣,虽然都因为酒兴失了礼数,但也因为收了初阳而不予怪罪,简单吃了几口以后便起身歇息去了。
眼见赢胜走开,初阳嘴角一翘冲刘驰使了个眼色,刘驰见后稍稍打了个手势便起身在两个年小宦官的陪伴下退出了宴厅。
又两盏酒过后,初阳假意尿急起身往茅房,王启白直酒劲早已上头,根本没有任何怀疑,还连连招手说道:“快去快回。”
万幸秦国迁都的位置是曾经的汉国皇宫,因此初阳对宫廷内房舍的走向早已轻车熟路。穿过后花园步行不大一会儿,便见到不远处一个砖瓦砌成的小房子前有两个小宦官在站立等待。
初阳眼珠一转假装醉醺醺的样子走上前,两个小宦官见后赶紧作揖行礼,初阳打着酒嗝略有不悦道:“本侯方便,尔等退下!”
“这......”两人直起身子向茅房看了一眼,再度作揖道:“禀青云侯,现在刘驰公子正在内方便,小人不敢远走。”
“嗯?!”初阳不言不语,只将双眼一瞪,顿时将两个小宦官吓得颤抖不止,也不敢再多言语,赶紧退出到了二十丈以外的距离。
看着两个小宦官背对着这边,初阳向里面轻轻咳嗽了两声,随即转身站到了茅房不远处一颗梧桐树的阴影里,刘驰很快跟出,前后左右扫稍一观察,确信没人往这边看后便一同到了树荫里。
初阳双手抱拳嘭的跪在地上扣头道:“臣方捷,参见陛下。”
刘驰将初阳扶起说道:“我早已不是汉国天子,将军也无需多礼。”
当下情节时间紧迫,初阳也不敢再过多絮叨,站起身的那一刻便直入正题道:“宴席过后,赢胜必派人将臣在昌阳内落府,数日后臣便假借往家通喜并带妻小来都之名出走,届时请陛下往昌阳南门外等候,臣带陛下逃离这虎狼之穴。”
“将军之忠义,确令我不胜感激,可对将军好意,却不能领。”刘驰解释道:“若凭将军之计,赢胜必不生疑,便派兵马同往,也不过少人随行,以将军实力,不足为惧,但若带我,等赢胜知晓,定能识破将军之计,亦必派重兵追赶,届时你我皆走不得。”
刘驰分析的分毫不差,初阳也知道要是带着刘驰的话,其中就会有非常大的风险,可为人臣子的,君王有难却不顾,与奸佞有何区别!
初阳便假装成竹在胸,想先给刘驰吃个定心丸,便善意的谎言道:“陛下勿忧,此中利弊,臣自知之,便早安排人手在外接应。”
“我年纪虽有,却颇有城府,近来观赢胜为人,却不似暴戾昏庸之辈,料将军今夜一面之缘,也能洞悉一二。为天下人心,为汉国民意,将军走后,赢胜便决不能以此为由向我问罪,将军勿须担忧。”
“陛下!”初阳再度抱拳跪地想继续请求。
“大胆方捷!”刘驰见后顿时将那张稚嫩的小脸一板,拿出了身上并未被磨灭的帝王之气,口语中也充满不悦。
见刘驰做怒,初阳只能打起感情牌道:“臣妻熏,乃陛下姑母,她于家中对陛下之思念,如旱苗盼甘露,尤其得晓陛下身置虎狼之穴,整日更是以泪灌面,如今还请陛下成全一二,与我往家中探望,便只一眼,也是极好!”
刘驰清楚这是初阳使的疏不间亲之计,所以他肯定不会上当,可既然言语不听,刘驰心头盘算少许便提起严肃的语气道:“汝可知我是何人?”
“陛下乃我大汉天子也!”
“好!朕便以大汉天子身份,向汝下最后一旨!”
“万岁,万岁,万万岁。”听闻刘驰终于肯以天子自称,初阳喜悦之下赶紧跪地。
“朕命方捷在三日内动身往乔州,期间不允带除秦兵外任何人!若是违背,便是忤逆,往后更不再是我汉朝子民,与朕也再无瓜葛!”
“陛下!”初阳眼中含泪。
“汝要抗旨不成?”刘驰倒负手将双眼一眯冷声质问。
“臣,遵旨!”初阳眼中的泪水随着扣头的那一刻一同落在了地上。
看着头紧紧贴在地上哭泣的初阳,刘驰眼中清泪低落但没有出声,径直转身往前而去,走出不远擦干了泪痕,叫过在前方等待的两个宦官回了自己寝宫,从降下最后一道圣谕开始,刘驰的余生便再也没跟初阳说过一句话。
初阳起身目中毫无光彩,看着刘驰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作揖,口中念道:“臣,恭送陛下,祝陛下万福、康泰......”
回了厅殿继续吃喝,为了计划得以实施,初阳甚至还要装着无比欢喜的样子。
时间点滴过去,连续在秦登了两次早朝,初阳对赢胜的为人有了更大的改观,从一开始对他侵吞天下的不满,到现在发现他得天下并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天下人能比以往过的更好,开国库修建水利,置耕牛降租与民,甚至放公文给全天下人民,告知比以往少税三成!
从这种种分析,初阳才敢确定自己走后赢胜不会为难刘驰。
三天一过,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