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窗外一看,没有城市的影子,又看车上的人都在下车,大概猜到,应该是中途上厕所。
我也早已憋不住了,看其他人都没带行李下车,我也只好不带行李,跟着大家下车,然后跟着车上的妇女去厕所。
在厕所里,我听见一个妇女对另一个妇女说:“哎呀,糟糕,我那个来了,你帮我去小卖部买一包护垫来。”
“要什么牌子的?”
“随便吧,这鬼地方,还能讲究这些吗。”
那个来了我听懂了,可护垫,还牌子,什么东西?不是用火纸吗?
看那妇女要走,我立刻收住尿,提上裤子跟着她出去。
等那妇女买走一包后,我装着老成,对小卖部的老板说:“给我也来一包,就她刚才那个一样的就行。”
老板无心打量我,随手递给我一包:“五块钱。”
接过来,拿在手里很轻。我的心一震,心想,什么鬼东西,就要五块钱,不会是被骗了吧。
骑虎难下,我从兜里拿出五块前递过去,心在滴血,想啊,果然外面都是骗子。
到厕所以后,等那些嬉笑的妇女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开始撕开塑料包装,研究这护垫怎么用。
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学干活,我的学习兴趣和能力是超强的,研究一件新事物,也算是手到擒来。
看看形状,再研究两面的柔软性,大概猜到了怎么用,随之跟觉得被骗了,因为五块钱,能买好大一堆火纸。
我试了试,比火纸舒服太多了,心中又想,或许这就是城里人的生活吧,算了,买都已经买了,反正每个月都要用,况且,城里不一定能买到火纸。
从厕所出来,在自来水龙头上洗把脸,悄悄喝几口,感觉舒服了很多,精神为之一振。
刚抬起头,正在用手抹脸上的水,那个中年男快步走到我面前,装着很关心我说道:“小姑娘,吃点东西吧,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呢,我看你都没吃没喝过。莫担心钱,哥哥我请你。”
老子心里头火冒三丈,心想,我爸要是没死,看着应该都比你年轻,还哥哥。
我不敢发火,只好委婉地拒绝道:“我不饿,包里也有带吃点,不想吃。”
他马上奚落道:“喲,还很俏说,哥哥我请你,也不给面子说。”
他或许觉得这是一个搞定我的机会,一会儿上车了,车上满坑满谷,他不好调戏我。
一些人进门去吃饭了,一些人在小卖部外聊天、抽烟。
我闷头向大巴车急走,可是大巴车没开门。
他那两个同伙挡住我的去路,但又不是贴得很近,像是要好言相劝:“小姑娘,既然我们哥请你,你就给个面子嘛。出门在外,江湖儿女,何必太讲究啊,交个朋友,又不是坏事。”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马上想到后妈,心中不由得万分憎恨。
看这三个男人,用武力,我肯定不行;巧言令色,我又不会;答应他吧,万分不愿意。
从小在山里野惯了的,爷爷奶奶都很疼我,连句重话都不会和我说。
突然觉得很委屈,觉得人为什么这么坏,我都不理你了,你为何还要不知廉耻地纠缠不休。
眼前是独木桥,必须要过。我突然鼓起勇气,晃一晃刚卖的护垫,有些生气地说到:“看不出来吗?不舒服,不想吃,懂不懂?”
三个男人马上大笑,其中一个说道:“喲,哥,你没赶上时候哦。”
另一个说:“莫得事,见血嘛……哈哈哈。”
我突然大吼道:“见你妈个*,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你他妈的没皮没脸,还活起干啥子。”
骂人这个事,我还是蛮擅长的,因为村里人,经常为田间地头为一锄头泥巴都吵架。有的妇人,可以骂一整天,都不带重样。
我是自小耳濡目染,但这是第一次派上用场。在家里,奶奶时常教我,说不能骂人,骂人显得很泼妇,到时嫁不到好人家。
三个男人马上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有些慌了,脸也阴沉下来。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小姑娘,莫骂人啊,开个玩笑,不干就说不干,骂人做啥子。”
我更大声地吼起来:“不是和你们说了吗,你们扭到起想干啥子?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好欺负吗?欺负我一个姑娘家,算啥子本事,有本事拿起刀来捅几刀,你要不敢,就趁早爬开。”
这个话,从王继森和同学打架时的话,我临时演变一下,感觉比书上学的有用。
外面蹲在地上抽烟的男人,还有那些聊天的女人,都慢慢围了过来。
有人懒洋洋说道:“算了,算了,都少说两句。出门在外,莫斗气,搞出事情,哪个都脱不到爪爪。”
但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向王继森那样帮我。我想,要是王继森在,肯定和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三个男人有些心虚了,蹑手蹑脚、骂骂咧咧往旁边走。
围观的人顿时大失所望,就好像一场精彩的演出,演员突然中途罢演了,好在他们没有买票,不然要退票,就不好办了。
我见好就收,走到停车场边,假装肚子有点疼,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其实我是有点饿了,可背包在车上,吃的在背包里,车门锁着的,拿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舒服,连晕车的感觉都完全消失了。
我没有想他们万一报复我怎么办,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已经出来了,想不了那么多,只是心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