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斌马上丢开手,但还拦在车前面,晃荡着脑袋:“付碧青,你在这边上班,我现在在这边给老大看场子,我老大是城南李老大,你也不打听打听,以为你们公司还能保得了你?做我女朋友,不丢人,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以后天天要见面的哦。”
我和林佩佩大气不敢出,硬挺着瞪着他们。
我只感觉脑袋里嗡嗡响,犹如身临硝烟弥漫的战场,面对随时会杀上来的敌人,手里却没有任何武器,万不得已,只能以命相拼。
付碧青冷冷一笑,大声说道:“姐妹们,我们走。走惯了夜路不怕鬼,难道还怕小毛贼吗?”
光头小年轻立刻戏谑道:“哎呦,一直听王哥说他女朋友很正点,确实长得可以哟。莫生气啥,两口子,床下打架床上合,何必勒个样子说话呀。”
他的嘴脸和言语,都使我想起了来这座城市时,大巴车上的三个中年男。但他看上去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透着资深的地痞流氓气息。
我愤怒道:“莫在这里放屁,我们二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得。”
林佩佩也随即嘲讽道:“没得钱买镜子嘛,府南河就在旁边,自己啥子样子,可以去照照看。”
另一个光头少年像是全身抽搐一样,一直颤抖着,二不挂五的样子,目光像是陷落在我的脸上,歪歪嘴说道:“妹儿,嘴巴有点利索哟,把车放到嘛,哥儿我请你跳舞喝酒,保证安逸得很。”
我立刻气得涨红了脸,感觉受到了严重侮辱,胡乱说道:“莫耍无赖,快点让开。”
王文武马上站出来,双手揣在皮衣口袋里,假装正经地说道:“弟妹,我还当你是我弟妹,说话可也要留点退路哦。幺妹儿、佩佩,你们也莫勒个绝情,好歹嘛,以前还一起喝酒吃宵夜,未必就完全忘了吗?”
付碧青对着地上啐一口:“呸,就算世上其他男人死光了,你们兄弟也入不了我的眼。你弟娃干了啥子,你不晓得吗?”
林佩佩推着自行车,猛然向前顶,对着拦路的光头斥责道:“好狗不挡路,再不让开我可喊了。”
我也推着自行车往前闯,并大声喊道:“都来看呀,有人拦路抢劫,还有没有天理呀。”
立刻引来很多人围观,他们却并不害怕,也不脸红,只是骂骂咧咧地稍微让了让,还是不让我们过去。
九眼桥一带,是省城夜店聚集地,每到夜晚八九点后,满街都是怀揣着‘一夜春梦’的夜店消费者。
见很多人围观,其中一个光头小年轻,马上大声说道:“我们哥和女朋友吵架,没得事,没得事。”
围观的人群中,马上发出稀稀拉拉的笑声。
有几个可能认识王文斌两兄弟,立刻围了过来,拿出烟来递给他们几个,口里说道:“王哥,可以哟,你两兄弟刚从里面出来,就有新女朋友了。”
我们马上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省城人从牢房里放出来,才会这样说。想他俩兄弟突然消失大半年,原来是在牢房里渡过的,因为什么事,我们还不得而知。
王文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点起烟,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得意地说道:“给我们李老大混,未必能出不来吗?”
另一个围过来的人,立刻恭维道:“城南李老大,可以的,道上那个敢不给面子,那还活得住吗?王哥,你们场子里生意可以哟。”
他一边恭维着王文武,一边打量着我们三人,好像是故意把话说给我们听的。但他没有从我们脸上看到应有的反应,只看得三张不屑还厌恶的脸。
付碧青瞪着王文武:“你们让不让?那我报警了哦。”
那个给他们发烟的人马上笑说道:“哎呀,莫勒个冲嘛,报警能咋个样啊,碰都没碰到你们,耍朋友嘛,未必警察还能管吗?”
付碧青没有打电话报警,想必她也觉察到,对方并没有怎么样,警察来了未必能做什么。
我立刻脱口骂出来:“耍你妈,莫在这里满嘴喷粪。在我们店里上班,贪污钱,遭开除了,还在这里丢人现眼,一点自知之明都没得吗?”
王文斌顿时面目狰狞,凶狠地盯着我,大声吼道:“李子柒,你他妈的嘴巴干净点啊!啥子贪污?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得让你晓得锅儿是铁做的还是泥巴。”
王文武也面露凶光,大声斥责我:“李子柒,你妈卖批的,给你过生日出的事,你怕是也该负点责哟。我给你说,李子柒,既然你说出来了,今天就把账算算。”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平头青年,身材高大魁梧,不问青红皂白,一巴掌打在王文武脸上,斥责道:“你妈卖批的,一个大男人,嘴巴这么不干净。敢骂我小姨,你他妈的算那根葱?”
王文武刚把手从兜里抽出来,平头青年一拳打在他胸口,并大喊道:“兄弟们,弄他们,妈个批的。”
他这一拳,竟直接把王文武打趴在地上了,而旁边立刻冲出几个人来,挥拳就开战。
我都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只听他说‘我小姨’,猛然反应过来,是王继森。
王继森退到我身边,他的脸几乎要贴着我的脸,万分欣喜道:“小姨,真的是你呀,他狗日的不喊出你名字,我还不敢认啰。小姨,你好漂亮哦,来省城上班了,为啥不找我呀,我不是给你说了的嘛,让你千万莫忘了我,你未必把我给你的电话忘了吗?”
他依然是话赶话。
不过才两年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