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霭一边喂我吃龙眼,一边说道:“子柒,今天我可以和继森在这里陪你久一点,因为他妈和我妈出去打麻将去了,她们每次这样约麻将,都会通宵达旦,我和继森就可以晚回去也没事。”
对米霭,我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歉疚,总觉得是因为我和王继森在这异乡相遇,让她心中第一次萌生的爱情变成了泡影。
我对她还有提防,常常不由自主地幻想,当王继森不在我身边时,会不会正和她在一起,和她像和我一样正在缱绻缠绵……
我的爱情和所有人一样,是极度自私的,绝不愿与任何人共享,至少我认为爱情无法共享,如不能一心一意,就不是爱情。
米霭似乎天生有一种极致的浪漫主义情怀,却并不是西方所定义的‘非理性主义’,而是一种华夏历史上屡见不鲜的豪放乐观主义,始终带着一种无奈,但愿意把这种无奈化作一抹璀璨绚烂的云霞,与知己好友一起沉醉。
她的这种情怀,和她对我的爱情不沾染不计较的态度,使得我在心中暗暗把她当场一个知己,这种情感甚至超越了我和六个姐姐。
每到周末或者假期里不上学时,王继森来和我约会时,我会打电话约米霭出来一起玩。
我的这种做法,姐妹们笑我是不是可怜米霭,还真不是,有一些说不清楚,又莫名地觉得她应该是我的知己好友,我不应该因为爱情而远离她。
我曾叮嘱王继森,周末和假期里,带上米霭一起来找我,他也答应,但每次来时,他还是一个人,说米霭不愿意来。
我给米霭打电话时,她每次又兴冲冲而来。
她来了,王继森也并不显得尴尬或者不自在,反而很高兴,还‘指责’她为何不和他一起来。
她总是说:“你叫我到子柒这里来,我是个电灯泡;子柒叫我来,你就是个电灯泡。”
她的这种说法,让我的六个姐姐无法全然理解,却又不得不对她高看许多,赞许她真把我当成一个妹妹。
当我们三人一起出去游玩时,他也真像一个‘电灯泡’,总是跟在手拉手的我和米霭前后,像一个顽皮而脸皮厚的孩子,自得其乐。
但王继森又是一个‘恶徒’,每次他知道米霭要来之前,总要借口还要买些吃的,先拉我出去,出门就拉我到无人走的楼梯间里,把他想做的事情做了,然后才和我下楼去,随便买些零食回来,搪塞屋里的姐妹们。
姐妹们对他这一套‘小聪明’已经习以为常,而我也高兴他这样做,好像只有和他做了以后,才觉得没他没有白来一次。
我的两个‘小笼包’,也在他柔情蜜意的滋养下,长势惊人。
米霭和我一样是独生子女,虽然出生在颇为富裕的家庭,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健在,也都很疼爱她,把她视为珍宝,但她和我从前一样,随着渐懂人世,有一种生来孤独的感觉。
王继森也是独生子女,本来他家有钱给超生罚款,可以不是独生子女,但据他说他母亲为了爱美,不愿意再生孩子。
他却没有我和米霭这种天生孤独的感觉,这或许是他自小,身边就跟着一班听他号令的孩子,加上他总能变着花样的顽劣,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米霭也希望有亲人之爱以外的同龄好友,在我出现之前,她一直和王继森那班男女同学玩耍,也应该是真正喜欢王继森。
我还没和王继森在这繁华都市相遇时,他就告诉了他们,说他喜欢我,总有一天会找到我,所以,我的出现,对于米霭来说,算不得是陡然。
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继森在他的朋友面前说起我,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自豪感。在我还没和他重逢时,他就已经在他们面前,吹牛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而且是非常漂亮的那种。
他的朋友们,包括米霭,真见到我时,或许并不认为,我像王继森曾经在他们面前沾沾自衒的那样容貌惊人,但也并不失望,只是为米霭觉得可惜。
最初在包间重逢时,米霭曾表现出生涩和落寞,但之后像是全然接受了,至少在我面前,她再没有显出丝毫不自在,也没像个不怀好意的‘第三者’。
这次和王继森一起到医院来看我,是第一次我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但来之前,她在电话中责怪我没通知她。
我只好解释,说我的手机被王文斌他们抢走了,记不得电话号码,王继森也是打朱琴电话,才得知我在医院。而且刚到医院时,我嘴巴很痛,没法说话。
她接受我的‘谎言’。
其实在医院时,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知米霭,隐隐担忧她看见我鼻青脸肿、破嘴巴的模样,不是因为暗暗和她比美,而是想着我和她那样好,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样子而悲恸。
她也很快从悲恸中缓过来,就像对我和王继森的爱情一样,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
在喂我吃龙眼时,她的眼里好像就没了旁人,只和我闲聊,说她正为考川音而练琴连歌。
她就是这样,周末或假期到我们姐妹的租住处时,与我的其他姐妹招呼过后,就和我腻在一起,讲她在学校里的琐事,聊qq空间里的那些玩意儿,又或者是我们各种的从前。我们都还是少女,只能聊这些,却也有说不完的话。
我的这六个姐姐,都当我是最勤快、最乖巧的小妹妹,当米霭旁若无人地和我腻在一起时,她们并不计较,不会觉得米霭刻意不和她们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