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间反应过来了,他听人说过,这酒吧是县里最大的同性恋牛郎店,专门接待搅屎棍的。
刘大巴子顿时目眦尽裂,发了疯一样地捶打着玻璃,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曹尼们玛的,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找我儿子有什么用…”
“你们不是人,是畜牲,你们不得好死……”
但可惜撞得直到头破血流,钢化玻璃没有出现一丝缝隙。
看着刘大巴子发疯一阵,陈有辉淡淡继续说道:“放心,你儿子傻乎乎白胖胖的,听说很受客人的喜欢,每天都忙不过来。”
“啧啧,但是好像就是,那些客人都不太爱戴套的。”
刘大巴子愣了下,更加发疯的撞击着钢化玻璃。
“碰碰碰……”
“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么大动静终于把门外看守人员招来。
看守人员看门一看,犯罪嫌疑人既然在发狂撞击玻璃,吓得几人上去制止住,然后想直接狂拖猛拽出探视室。
被看守人员制止要拖出时,刘大巴子终于醒悟过来,花九牛二虎之力挣脱,然后捡起垂落的电话。
“嗵”的一声跪倒在地。
一边磕头一边痛苦地大声求饶:“我错了,我畜生我狼心狗肺,我不应该贪图你家的财产,我该死我该死…”
“你看我现在也遭报应了,你们能不能放我儿子,他还小他是无辜的……”
说了半天,发现陈有辉依旧抽着烟平淡地看着他,刘大巴子把头磕得更响了,血哗啦啦地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刘大巴子涕泗横流,眼泪鼻涕和鲜血糊了一脸。
继续求饶道:“放过我儿子吧,我还有钱,有钱,就藏在我家楼顶的水箱里面,你们拿走拿走,只求给我儿子一个出路……”
“或者,或者,买些套子也好,那地方艾滋病多,你们帮买些套,我出钱,我出钱买……”
悲恸的刘大巴子突然自己停顿了下,想到自己儿子被卖屁股,自己既然求饶出钱买套。
这算是什么冤孽事情,我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血压一下上来,刘大巴子一下晕厥了过去,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本来手足无措的看守人员吓得立马把刘大巴子拖出探视室。
在过程中,全程惊悚怪异地看着对面淡定抽烟的青年。
踏么的这家伙是魔鬼吧。
出了这事,‘魔鬼’先生自然也被控制了起来。
经过陈有彪好一阵赔礼道歉以及打点,陈有辉终于被放了出来。
陈有彪接到人,大声吐槽道:“辉辉,你真是我的祖宗啊,探个监都能整出事来,要不是有监控和隔离玻璃做证明,我都不知道怎么捞你了。”
“哎,可是又整整塞了这么多,才删了监控息事宁人。”
说着,陈有彪翻了翻手掌,比了数字。
“辉辉,你到底和刘大巴子说了啥?马德,隔着玻璃能把人说吐血,你是再世诸葛吧,活活能把人说死。”
陈有辉眼神有些空洞,似有带着难以置信或梦寐以求…
“一个人,除了基本的吃喝生存要求外,还得有希望梦想等许多念想…”
“我来,就是想让他知道,活着,有时也是个煎熬。”
陈有辉说着很是淡定,陈有彪不知为何,听着不由打了个颤栗。
“世上只有妈妈好…”
这时,路边来了一辆洒水车,水雾漫天,行人恐闪避之不及。
只有陈有辉不退而进,伸开双手,承接这场人造雨。
行人纷纷投来‘这是神经病吧’的目光。
没人知道,是多么久的压抑在这一刻获得释放。
他在这一刻获得向往已久的救赎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