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众人围在一起,一时好不热闹。
纳兰老爷子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对着楚天南说道:“天南啊,你对如今这华夏国势有何看法?”
听了老爷子这话,楚天南停下动作,站在院中若有所思。他从北境归来后,一路上经历的种种在脑中不断的浮现,他碰到过的好人和坏人,做了些对的事同样也犯了些错。
他知道纳兰老爷子问出的这句话中所隐藏的含义不是那么的简单,他怔了半响开头答道:“国内各大家族争权夺势,国外圣国又对华夏虎视眈眈,如今的华夏可谓是内有外患。”
纳兰老爷子听了这话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辈之人已然垂垂老矣,未来是你们的。”
“如今天下大势已出,北境这一块你必须回去撑起来。商贾之事始终是上不了大台面的。天南你一身本领,我是知道的,何不接着管理北境?”
“老爷子,北境现如今已经是铁板一块,有我没我都一样的。”
纳兰老爷子接着沉声说了说:“天南啊,你觉得我辈之人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楚天南思考了会儿,说:“我不愿骗你说什么大话,应当胸怀大志,精忠报国什么的。我本就是一个很庸俗的人,当初因为被人陷害去了北境,阴差阳错成了北境王座。如今功成名就后,不过只是想和妻女过过安静平和的日子。”
他清了清嗓,接着说:“我辈之人该做的事,因人而异,老爷子您的意思,天南明白,只是如今国内外还算太平祥和,就让我接着当个用慵懒闲人吧。”
楚天南将手伸出来揉了揉额头,从北境退下来后,麻烦就一件接着一件的碰了上来,他现在过得日子可也算不得是个闲人。
听到天南这样说,老爷子笑了笑:“天南,有些人注定是要做大事的,这是命。你想避也是避不掉的。在北境当兵,五年的时间就能从一个小兵做到王座位置,天南你不是一般人啊...而且现如今的北境能够一片安然祥和,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劳...”
耶律飞广在一旁听了这话,点头如捣蒜,对于纳兰老爷子这番话语,他是最为信服的,跟随王座身边这几年,他对于楚天南的实力是最为清楚的。
纳兰老爷子接着说道:“天南啊,我辈之人最该做的事因人而异,可大可小。若是寻常老百姓,好好工作,安居乐业便是做的对了。对于你来说,不仅仅能做这种事情啊,你要知道一件事情。”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楚天南听了这话,愣了愣神,他失神地看了看老爷子,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大的抱负,现在的我不过是想过点简单的生活。一屋,一桌,三人,一日三餐就好。”
”
想到这里楚天南咧嘴笑了笑,他脑海中想起了在苏州的玲珑的妮妮,出来这么久心中是想念的,不知道这会儿妮妮会不会又缠着妈妈问爸爸去哪儿了?
“哈哈哈哈....”
他叹了口气,对于楚天南似乎有些失望:“天南啊,如今我国华夏你是知道的,如今的商贾,如今的军中,所有人几乎都是聪明人。那些商人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如何收敛财富,那些军中之人想的都是如何晋升。如今的华夏国,都是聪明过头的人...”
“可你知道的,国家安身立命之本最需要的便是蠢人啊。国家要想富强,需要的正是那些为国请命,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人啊。”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我们华夏国的脊梁。
“如同商鞅变法被车裂而死,文天祥亡国后殉国投江,王阳明穷极一生而创造出心学并将让其开花结果。”
楚天南沉默了,他心中被触动了。
天空中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太阳炽热的阳光,光线瞬时暗了下来。光影摇曳着,时间如同凝滞一般,在这片小小院落空间里,楚天南与纳兰老爷子目光相撞又交织,似乎都在确认着什么东西。
纳兰老爷子双眼微眯,眼神顿时锐利起来,目光如炬,对着楚天南那沉声说道:“那...如果要打国战了呢?”
国战!即是华夏与圣国,两国之间举全国之力所进行的战斗,两国最近的一次国战已经要追溯到80年前,那场国战里,圣国全面进攻华夏,从华夏北境一路攻打至南境。那次国战更是险些造成华夏亡国。
华夏国与圣国,两个国家矛盾自古以来一直就一直是存在着的。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不胜数,只是前些年间因为白鹏战死后签署的停战合约稍有平息,只有少数纷争在边境时才发生。
“到那时候,你该如何做?”
院落中的目光都朝着两人这边注视着,楚天南沉默不语,微微蹙眉。
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目光变得锐利,沉声答道:“苟利国家生死以 岂因祸福避趋之。”
“我现在愿望不过是想和家人过上点轻松的生活,但若是有人不想让我楚天南过上好日子,那他们也别想过得好。若是有人胆敢践踏我华夏国土,我北境王座必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老爷子看着楚天南,偏了偏头,余光偶尔朝院落中的几人看去,笑了笑,“滚滚长江东逝水,江上代有才人出啊!有你们这一辈,想来老头我也可以放心在这小院子里打打太极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