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颢之茅果然办事谨慎。”
郅正赞许点头,雅间内,有一方木桌,不高,约三尺,底下有一张牛皮毯子,毯子左边立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乌骓子雄,毯子右边也来立着一个小木牌,写着燕水姑娘。
根据木桌上倒着的五个酒壶、以及未吃完的羊羔肉、切肉刀,郅正明白自发生命案后,这里应该是没有经过打动的。
“郅兄,你说也奇怪哦,这乌骓子雄醒来的地方和燕水姑娘死掉的地方,一左一右,中间还隔着木桌,人都喝醉了,蹂躏jiān_shā完后,还能躺回到凭几上继续喝酒,乌骓子雄心也真够大的。”
宁毅调侃着。
郅正莞尔一笑,蹲下身子趴在毯子上拨动了一下木桌,发现那木桌的四个桌角,正好嵌合在木桌长期不动以至于压出的四个深痕之中,深痕边界上还不有不少微小的脏东西,形成四个方格。
“如果乌骓子雄真的蹂躏暴打了燕水姑娘,那燕水姑娘又不是木头,肯定要躲避阻止,这方最为碍手的木桌居然没有动一下,奇怪,奇怪。”
郅正将木桌搬回,又在屋内来回走动观察,几番查探之下,发现这屋子应该是没有争斗厮打的痕迹。
“难不成这燕水姑娘直接被乌骓子雄打昏?所以才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不会吧?”
郅正摸着鬓发思考起来。
“宁兄、郅兄,你们看这边。”
王玄素趁着郅正思考的时候也没闲着,看到右侧墙上挂着一幅画,画和墙中间有一层薄纱,好奇之下,将薄纱挑起,画也跟着被挑起,才看到画后面有一扇小门。
郅正、宁毅赶紧凑了过来,一把推开小门,内有乾坤,房间不大,正是一床精致的木塌,其上有羊毛鞭子、羊毛绳子,还有头盖、浴桶等等调情之物。
“我就说那些宾客嫖宿在何处?总不能在毯子上搅弄风月吧,原来如此。”
郅正转过头看向了宁毅、王玄素。
“是啊,看着上面摆放的东西似乎没有动过。”
“这案子有点意思了。”
宁毅和王玄素点着头回道。
“哟,官爷,你们怎么不等我开门就打开了,真是的。”
妖媚风骚之声从门口传来,差役也不阻止,知道郅正、宁毅要找老鸨问话,放老鸨和龟奴进来。
“你就是这湖汉楼的老板?”
郅正盯着那风骚的老鸨打量起来:岁数虽大,却也风韵犹存。
“正是,听龟奴说三位爷是来查案的,这案子不是都结了嘛,等一会忙完,我请三位爷喝酒。”
老鸨想要搀住郅正的胳膊,郅正是何等样人,一双鹰眼一蹬,那老鸨嘴角抽搐一下,不敢上前。
“废话少说,当晚报案的那个龟奴黄强何在?”
“瞧官爷说的,可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老鸨拉扯身后的龟奴往前一推,郅正等人一看,不就是刚才是在湖汉楼门口遇到的那个龟奴嘛,没想到就是他。
“将那晚的经过如实说一遍,若有半点虚言,要尔等狗命!”
郅正发起狠来,着实吓人,眼神凌厉充满杀气,眉峰一竖,威严无比。
“你他娘的赶紧说,别惹官爷生气。”
老鸨掐了一下龟奴黄强,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是了官爷,那晚小人在伺候别的宾客,时至寅时,本酒楼要闭门谢客,只留下住在本酒楼的客人,大堂内的部分宾客留宿,我与其他龟奴安排好后,这才想起还没询问过第一次来湖汉楼的乌骓大爷。
小人上了楼,先是敲门,就听到雅间内酣睡如雷,又问燕水姑娘乌骓大爷是不是睡着了。
谁知道询问了半天燕水姑娘也不说话,小人大着胆子推开了门,一看,燕水姑娘衣服凌乱,裙子被人撕破,裸着上半身,脖子上有一根蛮带。
小人还以为她跟乌骓大爷玩的太野,像这种客人这种场景小人也是时常见到,毕竟来往的客商都憋闷了太久,想着燕水姑娘累的躺在地上休息,走进一看,燕水姑娘双眼呆滞,一脸死气,于是并着双指抵在燕水姑娘鼻尖感受鼻息,发现她早已气绝身亡。
这才跑到眼见门口大声呼救,直到乌骓子雄醒来被抓。
说起此事,小人还当真有些后怕。”
妓女是嫖客的胯下玩物,而龟奴是妓女胯下的坐骑,下贱无耻之人,唯唯诺诺,卑躬屈膝,未有贱气,却多年练出了一副贱相,一身的贱骨,龟奴黄强亦如是,从说话开始,躬着个腰缩着个头,小声地说着那晚的事情。
“喔,事情是这样啊。”
郅正点了点头看向了躲在一旁的老鸨。
“老板,你叫什么?”
“小女子余柒。”
老鸨装作羞臊地回道,半老徐娘学少女怀春,不胜膈应死个人。
“真他娘的恶心。”
郅正、宁毅、王玄素握着嘴巴翻了个白眼,其实他们不知的是这要是老鸨高明之处,想着赶紧让他们走,免得耽误他们做生意。
“适才我们看到这雅间居然配有卧榻,敢问只有这一间雅间是这样,还是所有的雅间都是这样?”
“肯定都是这样啊,要不然这嫖……宾客老爷们住哪,是吧。”
老鸨余柒笑道。
“呵!”
郅正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轻蔑一笑。
“既然如此,发生命案的那天晚上,乌骓子雄所在的雅间,也就是这一间雅间,两旁可有嫖宿的宾客入住啊?”
郅正嘴角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