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先生着实没胃口,不过听了管家的劝说,还是接过碗筷,喝了几口鸡汤。
管家见楚老先生吃东西,心头的大石落地。
于是,动作迅速的退出病房,打算去把医生叫过来。
然而,刚走出病房将门合上,走廊里,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突然急匆匆冲着他跑来,然后,仰起头,瞪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瞳眸,大声说:“伯伯,这是给你的信。”
管家很诧异,怔怔地盯着小男孩看了半晌,随即,条件反射往四周的走廊瞅: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迟疑片刻,管家才接过信封,低声问道:“小朋友,告诉伯伯,这信封是谁给你的?!”
“……”小男孩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撒腿就跑。
管家冲着小男孩的背影大喊了几声,见小男孩像只兔子一样消失在转角的走廊里,犹豫了一会儿,他盯着信封看了看,最终,还是动手拆信封。
然而,当他拆开信封的那一瞬,管家惊愕了,竟然是一张支票:昨天苏静雅拿走的那一张。
事实是:苏静雅犹豫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把30万的支票还给楚家。
很明确地知道,当面去还,肯定会被拒绝,所以,她才找了一个小孩子去帮忙送信封。
医院一楼的安全通道,苏静雅将两颗大得夸张的彩虹糖,递给小男孩,笑眯眯地说:“这是给你的酬劳。一颗是你应得的,一颗是奖励你的。”
说着,苏静雅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脑袋。
而小男孩在看见彩虹糖的那一瞬间,眼睛骤然变得雪亮,歪着脑袋问道:“阿姨,两颗糖,真的是给我的吗?!”
“嗯!!”苏静雅点头。
“谢谢阿姨!!!我妹妹最喜欢吃彩虹糖了,每天打针她都会哭,我现在去把彩虹堂送给她,她一会儿打针就不会哭了。”小男孩欣喜接过彩虹堂,蹦蹦跳跳地跑开。
苏静雅目送小男孩离开,看着他欢快的背影,不由得心情一沉。此刻,她内心活动很复杂:一是感慨和羡慕小孩子,如此的简单和单纯,如此的懂得满足,快乐在他们眼中是如此的简单;二是因为,小小年纪的他,却有一个身患白血病的妹妹,家庭一贫如洗,本该上学的他,为了节约钱而选择留在医院照顾妹妹,本该天真无邪、好好享受童年的年纪,却要像个小大人一样,为家庭尽自己最卑微的绵薄之力……
在得知这个小男孩为了替自己的父母节约钱,并且帮妹妹筹集医药费,经常去医院附近的垃圾桶里捡易拉罐,她心里……简直难受死了。
很想帮助他,帮助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小男孩,可是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有一大群孩子需要她的照料与帮助,她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再去照顾他。
苏静雅深深呼出一口气,最后还是去医院旁边那家小男孩每天早晨都会跑去,用他捡易拉罐换来的钱给她妹妹买彩虹糖的便利店,她付了两个月的彩虹糖的钱,让便利店的老板每天早晨把糖送至病房外面。
她没有那个能力帮助到更多,只希望那个善良又可爱的小孩子能稍微……过得轻松简单一些……
好在便利店的老板也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听了苏静雅的意图,他们很乐意免费去送糖,并且不收取任何的多余费用。
处理好这些,苏静雅在挤公车去护工家里看小孩子之前,她习惯性的拨打了师父和师兄的手机号,可是……依旧是关机。
无端的,叹了口气,苏静雅觉得失落的同时,又隐隐不安:师父和师兄从来没有消失得如此彻底过,会不会出事了?!
正当她离开便利店,准备去附近的公车站坐车时,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当当停在她的面前。
苏静雅眯了眯眼,直勾勾地盯着后车厢的车窗,想要弄明白:是谁故意拉着她。
当车窗被放下,苏静雅清晰地看见坐在后车厢,戴着一个超级大的流线型棕色墨镜的女人时,她眼底隐隐有寒光闪过。
陈孜孜连正眼都没看她,只是冷冷地开口:“苏静雅,上车,我们好好聊聊。”
对于陈孜孜口中的“好好”聊聊,苏静雅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是:没有丝毫的兴趣。
原因有二:
第一,陈孜孜向来居心不良,如果她上车,不知道陈孜孜会把她带去什么地方。
第二,她对于跟陈孜孜之间的话题,从来不感兴趣,所以……
冷冷瞥了她一眼,绕过黑色轿车,苏静雅准备离开。
可是陈孜孜似乎并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意思,带着怒意的推开门,她极不友善的拦住苏静雅的去路,开门见山道:“苏静雅,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提得出,我陈孜孜就能办得到。离开皇甫御,什么条件都行。”
“……”苏静雅一听,不由的勾唇笑了笑,她轻挑了挑眉,冷哼,“你死,算么?!”
“……”陈孜孜一听这话,立刻呼吸一窒,她双目迸射着熊熊烈火地瞪着她,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苏静雅,别给脸不要脸。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让你消失得彻彻底底,连骨灰都剩不下?!”
“陈孜孜,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恐吓我,还不如多去花花时间去哄哄皇甫御,恐怕……你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吧。”苏静雅笑道。昨晚,皇甫御在她的楼下等了整整一晚,她早晨下楼,他还坐在车头。
如果,是她心爱的男人去别的女人楼下等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