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李老板的铺子后,我舒了口气,见赵管事佩服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敬畏与尊重,得意的扬了扬眉,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和他匆匆赶往钟老板的盐铺,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钟老板的盐铺倒是不像李老板的,伙计精神奕奕的站在柜面后盘着帐,见到赵管事,立刻热情的打起了招呼,一番寒暄后,赵管事直入正题,伙计听到钟老板已经欠了半年的例钱后,一脸茫然,赵管事提议让他从手头盘的账上,先拨出例钱交给盐庄,伙计立马变了脸色,直呼这事儿没得到老板同意,他没胆量擅自做主,眼下也不知道老板去了哪里,实在是无能为力,还一再保证,钟老板一回来,他就立马通知他。
我轻笑起来,比起李老板的伙计,这小厮可算是精明多了,真会做戏!既然从他这里什么也问不出,那就顺他的意,无功而退就是了。
离开钟老板的盐铺,赵管事惊讶的看着我,他完全没想到我连问都不问,就客气的告辞离开,我勾起唇角,浅笑道,“我知道钟老板在哪里”,赵管事满脸惊疑,并不相信我的神通广大,我顿了顿,低声道,“他不是嗜赌成性嘛,咱们就去广陵城最有名的的赌坊看一看!”
“长乐赌坊”是广陵城的第一赌坊,与之并驾齐驱的是广陵城第一青楼“怡香院”,两者都是此地最出名的销金窝。长乐赌坊的大门两边摆放着两尊石制貔貅,架势十足,气场极大,光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二三十个赌徒进进出出,我笑了笑,这长乐坊的老板果然会做生意。须知道,赌坊最重要的就是人气,人不聚气就不能聚财,作为大庄家,他也是大赢家。
进了赌坊,里面人声嘈杂,赵管事和三个工人跟在我身后,我抬头细细打量了一圈,赌坊里装饰的非常奢华,所有的赌桌都是用非常好的白松木制成的。看上去油光闪亮,非常豪气,装饰虽然高调。但却不为过,荷官,庄家,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人。
我一直以为像这样财大气粗的赌坊老板,装修出来的地方应该也是俗到极致的。想不到长乐赌坊却格外的有品位,赌桌按类而分,摆放的非常整齐,时不时的会有打手巡逻,提醒一些手脚不干净的赌徒。
“压大……”
“小……压小……”
“大”,“小”
“买定离手”庄家扬声道。我往人群中挤了挤,赵管事伸手指了指,在我耳边轻声道。“那个,胖胖的就是钟老板”。我没见过钟老板,上次提议“合理化烟幕”的时候,钟老板也是派了他的管事来的,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见着这位分货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哪是胖胖的呀,胖胖在我心中可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形象。肥嘟嘟,肉鼓鼓的那种超萌的孩纸,钟老板这简直就是一摊肥肉啊,五短身材,目测起码有两百斤,从侧面看过去,完全见不到他的五官,全都淹没在那堆肥肉里了。
“大……大……”钟老板嘶声大吼着,煽动了围在他身边的一群人,一个个情绪激昂的跟着他大喊“大……”
“开……”庄家将手上的筛盅一揭,“二三四,小……”
“我说小吧,你们偏不信”,一个老伯得意的拿过庄家用竹竿推过来的银子,瞥了一眼钟老板,嘲道,“和你对着压,总能赢!”
钟老板伸手往腰间一摸,顿了顿,掏出五两银子,左思右想,在桌面上不断徘徊,庄家吆喝了一声,“买定离手……你还压不压?”
钟老板摇了摇头,缩回了手,我笑着走到他面前,“钟老板,闻名已久,今儿小女子终于能够得以一见了。”
钟老板回过头看着我微微一怔,我差点想要吐血,这眼睛能再小一些吗?我一直以为天都国的风水极好,专养美男,想不到今儿见了个例外,这五官长在他的脸上比例也太不协调了。赵管事立刻跑了上来,对钟老板道,“这位就是陆家盐庄的夏姑娘”。
钟老板笑了笑,看着我的小眼睛尽显无辜,一只肉掌伸到我面前,里面攥着五两银子,“姑娘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交例钱,这不……都输了嘛”。
你输是你的事,谁允许你不交例钱了,居然拿盐庄的盐引钱在这里赌,我心里这样怒骂着,嘴上却不好真的这么说,心中已经动了歪念,笑道,“钟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有赌未为输嘛,还有五两银子,怎么不试一下呢?”
钟老板苦笑道,“我怕输了,连五两银子也给不了你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五两银子,扬了扬眉,走到“大小桌”前,见庄家用力的甩着手上的筛盅,闭起了眼睛,侧耳倾听,听筛盅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小case,等到筛盅落地的那一刻,我将银子放到了“大”前。
“开……”庄家揭开筛盅,道,“五五六,大……”
我拿着钟老板的银子连赢三局,五两银子顿时翻了好几倍,钟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笑了笑,开起了条件,“钟老板,小女子有个提议,这赌坊里的玩意儿你随便挑一样,咱们赌一局,若是你赢了,以后盐引的例钱都不需要你上交,若是输了,就请钟老板把例钱立刻交给盐庄,如何?并保证从今以后绝不拖欠咱们陆家盐庄的盐引例钱。”
赵管事紧张道,“夏姑娘,这怎么行?万一……”
我不理赵管事的担忧,定定的看着钟老板,因为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输,连拉斯维加斯的轮盘我都能玩的婉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