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之后果然是一身轻松,连赶路也觉得没那么累了,一路上我们天南地北的聊着,走出树林后才恍然意识到罗娜国的皇城原来是建在高山之上的,怪不得跑起来那么喘那么累呢,海拔这么高不冰天雪地,云雾缭绕才怪呢。
我们不敢确定这里还是不是罗娜国的范围,只是在那一望无垠的田野间依稀可以看到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正在耕作,打听下来这里原来是个自由生长的小村落,他们并不知道那片树林可以通向罗娜国,只道从这里去罗娜国走大路要有十余天的路程,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和陆离才终于安下心来。
“那从这里去广陵城路程有多长?”我站在一位正在田间施肥的中年妇人身边问道。
那妇人想了一会,道,“从我们这到广陵城大约八百余里,如果走路步行的话大概要四五天,骑马的话一两天应该就够了。”
可是哪里有马呢?走回去要四五天也太慢了,加上路上还要休息睡觉,万一再碰到个什么事又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一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如果再不回去给陵谦解毒,我还真怕会发生点什么事儿呢,想到陵谦毒发时痛苦难忍的样子,我微微邹起了眉。
就在我想事情的这档口,陆离看着那妇人问道,“请问这附近有没有马?”
那妇人笑了笑,手指向前方的一片大草坪,“这里经常有很多野马成群结队的出现,不过我们是种田人家,只有牛和羊,你们如果想要马的话可以自己去驯一匹,或者去前边的人家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卖。”
我们谢过那妇人后便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陆离和我都不会驯野马。看来只能期望着那里的人家发发善心卖两匹马给我们了,千里马我们是不敢奢望,普通的能跑回广陵城的马儿就行,因为实在是没办法,一路逃命到现在我们身上剩下的银子已经不多了,掉的掉,少的少,大概加起来也就二十两不到些。
放眼面前苍茫的一片,我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原本以为见过罗娜国美丽的雪景后再也找不到与之媲美的自然风景了。没想到这里却别有一番风味,大片的青草在微风中成了绿色的波浪,金黄色的早春麦田与绿浪交错相间。我由衷的佩服起大自然的杰作来,这样原始的对比竟被这造物者描绘的如此强烈与震撼,蔚蓝的天空中,飞鸟成群结对地展翅翱翔,天际的尽头是带着虚影的层峦叠山。牛群和羊群在田间奔跑追逐,渴了就停下来在蜿蜒地溪水处低头饮水,心灵的颤动让我不禁醉心于这样一片精神之海中,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马……”我指着前方一波浩瀚而过的野马群兴奋的嚷道,那些马儿毛色各异,白的。红的,黑的,褐色的。好多好多如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苍茫的草地上疾驰而过,成百上千的马儿聚集在一起,一重接一重,奔腾呼啸。
我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万马奔腾的自然景观。内心澎湃汹涌,久久不能平静。只见野马群中有一匹黑红色的马儿正不安的躁动的,马头倔强不屈的向前冲撞,马身精壮健硕,前后四只马蹄肌肉结实,绝对是一匹上佳的千里马。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黑红色的马儿背上正骑着一位赤裸着上身的壮汉,壮汉躬身伏在马背上,双手紧紧的抓住马脖子,马儿东扭西扭的跑了一段后,突然前蹄扬起呈九十度直角站立了起来,伏在马背上的壮汉差点被甩出去,壮汉死死咬紧牙关,双腿向内深深的卡进马儿的两侧肌肉,马儿昂头激烈的嘶鸣了一声,终于安分了下来,壮汉见状便从腰间抽出缰绳利索的套在马头上,马儿不屈的甩了甩头,最终还是被壮汉乖乖地带着,嗒嗒跑了起来,看来这匹野马是被他降服了,壮汉骑在马背上兴奋的跑了一圈,将马儿停到一条小河前翻身下马开始装鞍。
我和陆离兴奋的互望了一眼,快步便向那壮汉走去。壮汉装完马鞍后蹲下身正在河边舀水喝,黑红色的马儿则在他身边抬着头来回踱步,看架势像是在等什么人,果然,顷刻之间就有一匹全身白如羊脂的马儿跑了过来,那白马看样子也是一匹好马,除了鬓毛处是泛着莹莹的海蓝色,周身皆是洁白无瑕,宛如一块透着蓝光的美玉,漂亮至极,细心一看,原来那白马的背上已经被人置上了马鞍,白马走到黑红马身边,两匹马亲昵的将马头靠在了一起。
我忆起曾经在英国读书时,也有一匹属于自己的宝马,那匹马也是浑身雪白,不过没有这匹马的鬓毛那么漂亮,我每年都会骑着它报名参加当地的盛装舞步,我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很乖巧也很聪明,每次我骑着它都能拿到名次,所以我对马术还是比较在行的,即使是穿越过来也不会对骑马有什么畏惧。
“这位兄台,请问你这儿的马怎么卖?”陆离对那还蹲在河边喝水的壮汉问道。
壮汉站起了身回头警惕的看着我们,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黑红马,马儿对着他亲昵的打了个响鼻,我见他眉宇间似乎有些为难,立刻道,“我们不是想要你这两匹宝马,普通的马儿能跑得动就行,你看看多少银子合适?”
壮汉垂下眼睑,低叹道,“我没有马卖给你们,即使你们给我再多钱也没用。”
我和陆离怔了怔,讶异道,“为什么?”
我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这也太奇怪了,他刚刚才把那匹黑红马驯服,怎么会没马呢?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