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封奕平时在门中从不摆门主架子,善待下人,赏罚分明,也没有什么特别规矩,所以下人都很敬重他,在他面前也很放得开。
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情时,锦儿也纳闷了,因为真的很难想象他竟是专做杀人买卖的暗绝门门主。
“不过是个贪官。”他的笑容倾国倾城,慢条斯理的坐在石桌旁,“不过你也知道,我从不过问朝廷的事。”
锦儿点点头,跟随着斟了一杯暖茶放入他手中,“所以这笔买卖你拒绝了?”
“不会。”他很自然的放至唇边抿了抿,“我命人搜了他贪污的证据,然后上京禀明皇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任由那个坏蛋鱼肉百姓!”锦儿一笑犹如百花齐放。
这点她很清楚,封奕是个分辨是非的人。
这也是他们暗绝门的规矩:只杀该死的人。
“不过言归正传。”封奕望向她清丽的脸庞,笑得神魂颠倒,“你方才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啊。”锦儿忙不迭的拾起皮鞭,讪讪地道:“我在想要怎样才能把鞭子练好!”
“傻瓜。”他目带疼惜,起身拿过皮鞭,一本正经的说道:“鞭子是一种软兵器,它只能伤敌用作防身。所以,你不能乱挥,反而还要利用它的柔软性。”
封奕又开口了,眸中带着七八分不羁,“丫头,看好了。”
锦儿退至红叶树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淡淡的光辉透过枫叶映在她洁白的侧脸上,如梦似幻,温柔芬芳。
“把鞭子的力道达到顶端,然后用力收回,鞭子会像一条钩子!”封奕双眼一眯,匍在地上的黑鞭,突然腾空而起,招式变化莫测,鞭舞气动四方,“这样缠绕,会像一条蛇。鞭子这样用力,会像一把弓!然后这样挥舞,四面八方的旋转,敌人根本就无法靠近你……”
夜深了,金黄的月亮高高的挂着,浓厚的酒香飘在书房里。
屋内大亮,案几前,慕容佾一人独斟独饮,脸上不见任何伤心的痕迹,仿佛早已麻木。
地上丢乱了好几个酒坛,渐渐地,他已经有了醉意。
“多少尘事一壶酒,几许烟云半杯愁。情官可比天地尽,只是无人对白头。”突发异想的古诗流利的吐出,慕容佾把酒问月,一口饮尽。
这两个月来,他便是如此度过的。与世无争,醉生梦死。
忽然眼光一转,他看见了最里面的那个书架,像是成了牵线木偶,他忍了好久,终于还是一摇一晃的走了过去。
从顶端取下来一幅画。
已经放上去很久了。从禾兰回来之后,他便没有再拿出过。现在陌锦儿走了,本来想要自己忘记,终究还是忍不住。
画中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白衣女子,怀中一枝睡莲,清婉脱俗。
他狠狠皱眉,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画的右上角是他后来补充上的亲笔题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