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听着宋道明的讲述,虽然对于那个时代的历史我也有所了解,但是亲自观看历史资历与宋道明的讲述终究还是有些出入和差别。
“彼时无论国家亦或是宗门各派都搜寻异能之士,于国家眼里,那些有非常异能之士名为‘气功大师’或是‘异能人士’,于佛道宗门者口中,那些人物却为‘妖孽’,身怀妖法,祸害一方。”
“也便是那年深秋,我于茅山道场讲论佛法,却不慎听闻大仙临渡第七劫时暴露行踪,我师父乃是灵光派掌门人蓝仕明,当时与山下亲睹大仙妖术,识破大仙真身乃是千古方才一出的旷世妖狐之体,便急派派内人士捉拿了大仙,之后茅山各派各道观皆得闻此事,大为震惊。随后以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三大符派以及全真派张紫阳后人亦闻讯前来,与神霄派、清微派、东华派、净明派、太一道等十六宗门诸多高人汇集江苏,于茅山道院内,意图商议处置大仙之事。”
宋道明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我却是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十六个门派联合捉拿狐仙,这个不算香饽饽的女人……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啊。
“当时我亲睹此事,悲痛万分,虽是茅山弟子,但无奈之下,我连夜闯地宫,救出大仙,带着大仙本想逃出茅山镇,只可惜路上遇到多方人士埋伏阻拦,自佛门密宗泰斗圆照法师与昆仑山远道而来的云天道人,一人以佛法正气克制大仙,一人以符镇妖符欲擒拿大仙,两位大师法力高深,又联合海涛法师、闵智亭道长、蒋信平道长等多位高道一同捉拿下手,大仙险些落于佛道手中。幸得当时同在之人中有我师叔张至顺道长与好友法禅法师,两位与我有恩缘,见我身负重伤,不忍于心,为我开了方便之门,让我有得以带大仙脱围而出。只是圆照法师与云天道人在大仙身上留下了灵印,下了咒法,不仅可借大仙体内阴气感知大仙所藏之地,还引动了大仙的七尾大劫,大仙本有弃我离去,孤身赴死之心,但我不忍大仙离去,便将她净身减弱妖气之后,关入了无锡井底,以井底地脉阴寒之气隐匿大仙体内之阴气,又以定魂针封锁她的六尾,以生死符将她死劫吸纳其中,在生死符腐烂或是被人揭去之前,大仙可暂且免渡第七劫,得意保住形容。”
“只是大仙虽为我禁于井底,云天道人却有摄神取念的本事,可摄取我的念头查处大仙下落,于是我便以金针刺脑穴,强行锁断了有关大仙的记忆印象,唯有大仙出井,引动天劫,我方能凭借脑内金针感应大仙,觉醒记忆。
“如是这般,即便我不久之后便落于多位道长手中,我也忆不起大仙下落为何。朱易经道长与云天道人屡次拷问试探于我,但我却忘却一切与大仙挂钩念头,我与大仙便如同陌人,即便他们有十八般武艺,也难以从我口中问出格所以然来。之后数月,各派人士四下搜寻大仙下落,却无从寻觅,最终此事便不了了之,各派人士重回各种宗门,住持宗内繁杂事务,将此事风声压了下去。”
“而我虽触犯宗内规矩救出了大仙,惹得众多仙卿法师勃然大怒,只是诸位道长大师念我资质过人,天赋超凡,便让我留在了茅山宗内,静心修法,一来可囚禁于我,一旦待到有日我忆起大仙下落,他们可跟踪于我,进而寻得大仙下落。二来他们倒也算是赏识于我,认为我虽然心有执念,却是可造之材。”
“只是时光倏忽,恍惚间便已过了三十余个年头,当年曾捉拿大仙的高道法师们虽都大多年近百岁高龄,但是道法之高深却更胜往昔,大仙身上仍有云天道人与圆照法师留下的印记,一旦大仙出井,必然为其感知,若是他们听闻大仙重出江湖,必然会再次联合各派捉拿大仙,如若如此,大仙必然九死一生,难逃苦手。唉。”
说到此处,宋道明面上流露出了痛苦之色,无奈地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脸上的沧桑之态更盛。
狐仙恬静的玉白色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岁月的痕迹,只是那双美瞳之中流露出的深深哀愁,却是表露出了她此刻凄凉的心境。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要走,是吧?”我冷笑着道,同时看着宋道明,“你想要再次把狐仙封印到井底,来逃避那些和尚道士的追杀?虽然我敬重道士僧人,但是我还真是为你们两个消极避世的家伙感到悲哀。”
“王一生,你不懂。”狐仙静静地看着我道,眸色凝定,“你可知道为何诸多门派联合捉拿我?”
说着,狐仙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而玩味的笑意。
“如果说你是祸害一方的妖魔我倒真不信。”我淡淡的道,“人的行为本性是有利可图,佛道两派之所以下这么大手笔,显然是你身上有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的诱惑。该不会你是唐僧肉,人人都想得而分之吧?”
“虽不是如此,却也相去无几。”宋道明在一旁语气虚浮地道,他缓缓闭目,最后,公布了让我震惊的真相。
“怎么说?”我斜眼看着宋道明,沉下心来问道。
“浩浩中华,总有些妖魔出世。然则即便是妖魔精怪,也有三六九品之分。”宋道明缓缓睁开双目,正对着我,道:“大仙乃是承天之运降生的仙子,为一品妖仙,而并非寻常靠内丹有几番异能的小妖,真要说来,乃是妖中上仙,大仙天生便有克制寻常小妖的本事。若是有人得了大仙的……”
“道明。”说到这里,似是有些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