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中提到,嫌疑人的母亲经常出于教育的名义,有把橡皮球放到孩子口中的行为……”神色阴郁的检察官看了一眼高濑,继续说道,“或许嫌疑人一直在记忆中保留了这段经历,并将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母亲的虐待,再次返还给了其他的被害者……”
“三澄医生,您似乎有话想说?”
“是的。”
三澄和检察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像是早就演练好了一样开始了发言。
“我们法医学者的工作,就是对死者进行解剖检查,并找出隐藏在其中的真相……如果有我们需要出现的时候,那就代表着发生了命案,有无辜者的生命被剥夺……作为法医学者,我们只会对那些生命已经逝去的被害者产生怜悯,完全不需要了解犯人的心情……也不想去了解。”
“犯人的动机,他要完成的什么所谓‘杀人的艺术’,这些与法医学者的工作无关,我们并不关心。”三澄用怜悯中带着鄙视,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一个什么动物一般的眼神看着高濑文人,“不过,我还是很同情这名嫌疑人,因为他也算一名被害者,是一直活在自己母亲制造的阴影中的被害者,都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闭嘴……”
“没有人救他……”
“闭嘴。”
“他也没有尝试自救……”
“闭嘴!”
“我真是很可怜,你这位没有得到救赎的被害者……”
三澄美琴向高濑文人慢慢鞠了一躬,怎么看怎么像在做遗体告别。
“……我想做就做了,想杀就杀了……”
“和我母亲无关,是我自己想杀的。”
“二十六个人!谁也没法模仿!我做到了!”
“只有我能做到!我一点也不可怜!我才不是被害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最新报道,连续杀人狂魔自认罪行,在疯狂叫嚣时因情绪过于激动口吐白沫晕倒在地浑身颤抖,目前已被紧急送医,庭审暂时中断……”
“竹内。”
散场后,三澄很轻松地在人群中找到了目标十分明显的凌平。
“虽然庭审中断了,不过他已经认罪,法律的严惩他是逃不掉了……中堂医生…应该也能稍微解脱一点了。”
“那真是…太好了……”
凌平此时的状态似乎有点奇怪,平时壮得像头牛一般的他现在一手扶着墙,一手按在自己的眼睛上,不停按摩着自己的眼睛。
“竹内,你眼睛不舒服吗?”
“可能是有点……用眼…过……”凌平一句话没有说完,庞大的身躯忽然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来。
“二十六份……果然一时还是有点承受不了啊……”这是凌平陷入昏迷之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