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寨。
“大当家,小的亲眼所见,那涿村樊廉带着一帮乡勇在山脚下转悠,似乎正在勘测地形...”
山寨议事厅中,一个小喽啰模样的男子跪在在地上,口中高呼道。
在他的正前方,一座狐皮大椅上正坐着一个鹰钩鼻,尖下巴的消瘦男子。
消瘦男子眼露疑惑,沉吟片刻后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此事处处透露着蹊跷,其中或许有诈,不必理睬。”
“大当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俺还以为那个缩头乌龟一辈子呆在村里不出来了,现在这鸟人终于出来,咱们若是把他杀了,那涿村便唾手可得了。”
只见在消瘦男子的下座,一个穿着兽皮的彪形大汉粗着嗓子道,看起来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是啊大当家,那樊廉那么猖狂,若是他在咱们山脚下晃悠咱们都没有反应,那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坐在彪形大汉对面一个去看起来长相普通的高大男子附和道。
“哼,你们要去寻死的话,我也不拦你们,若是中了埋伏,也不要奢望我带兵去救你们!”
那个消瘦男子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两个人,冷哼一声道。
看来这个黑风山寨并不是那么和平,三位头领之间似乎有着不小的矛盾。
闻言,那个高大男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陷入了沉默,而另一旁那个魁梧男子却是蓦地站起身来。
“既然大当家担心有诈,不敢下山,俺孙大胆可不怕!”
说完,他挑衅地看了一眼消瘦男子,旋即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议事厅。
“蠢货...”
坐在狐皮大椅上的那个消瘦男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楚的声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
......
樊廉带着十几个乡勇,在黑风山山脚下漫无目的地乱晃着,不时假装跟身边的人交谈几句。
“樊大哥,咱们都在在这些山贼眼皮子底下晃悠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出来,该不会是识破了凉王殿下的计策吧?”
一个乡勇颇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或许是咱们的演技太差了?”
一旁另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乡勇摇了摇头,脸上有些不自信。
樊廉闻言,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山上传来一阵震动声,抬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锣号喧天,隔着很远还能听见喊杀声。
“来了!”
“撤!”
樊廉面色一凝,当即吩咐左右。
话音刚落,便见他往陈子佑事先设下埋伏的地方狂奔而去。
周围的乡勇速度不慢,也跟了上去。
“上,给俺抓住樊廉!”
孙大胆远远地看着樊廉逃跑,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旋即便大吼一声,下令道。
说完后,他便驾着黄马,手提一柄黝黑长刀,一马当先往山下冲去。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队由山贼组成的骑兵队,个个手持长矛,身后背弓,看起来倒是不弱,人数在一百人左右。
樊廉带着乡勇在前方狂奔,孙大胆带着山贼在后面穷追不舍。
尽管樊廉速度不慢,但是两条腿终归跑不过四条腿,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
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孙大胆与樊廉的距离只剩下了不到十米。
“哈哈,无胆小儿,束手就擒吧!”
孙大胆眼眸中倏然爆射出一抹精光,挥起手中的长刀便要向樊廉砍去。
“死!”
孙大胆话音刚落,却感觉身下的地面忽然塌陷了下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连人带马便摔入了一个大坑中。
“啊!”
只听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声撕心裂肺,闻者色变。
待到烟尘散去,却见他被死死地钉在大坑中的木刺之上,胸部、四肢都被钉穿,皮肉模糊,鲜血泊泊涌出。
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受这么重的伤势,却没有一处致命伤,导致他虽然浑身剧痛,却尚存意识,没有死去。
身后那队百人的骑兵队见状,纷纷勒紧马头,想要让身下的马停下来,然而这冲锋之势实在是太猛,根本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停住的。
“啊!!!”
“呃!!!”
“噗!!!”
伴随着一声声马匹与人的惨叫声,以及一阵阵刺入血肉的声音,这些骑兵纷纷摔入了一些早就埋好的大坑中。
漫天的血雨与卷起的沙土混合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
唯有后面一小撮的骑兵运气比较好,没有丧命在这些大坑之中。
而在往后的那些山贼步兵见到前方发生了异状,也纷纷止住了脚步。
然而下一秒,却听两边的山坡上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兵器铠甲碰撞的声音以及战鼓号角的声音。
当然,还有那如同雷鸣一般的铁蹄声,地面都开始震颤。
黄浪翻涌,灰尘弥漫,遮天蔽日。
“杀!”
最先冲出的便是一群黑甲骑兵,他们手持着长枪,脸上满是肃杀之气,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正是早就埋伏在此的黑袍军!
黑袍军冲进山贼之中,凭借着马快的冲势,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山贼的阵型。
“刺!”
黑袍军统领唐宽手中长枪一挥,口中厉声下令道。
只听“嗖”的一阵声响,长枪如影,纵横天际,数百根长矛猛然击出,划裂空气,尖啸阵阵。
长矛入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