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兴兵进泗州的同时,清廷广西提督线国安在贵阳汇合和广西巡抚陈维新也是率军返回了桂林。
他刚进府衙,留守桂林的右翼总兵全节便向他禀报了,滇南的李兴在广西府阵斩索浑,目前已经率军入桂,据说行师五万余人。
“什么?索浑如何战死?”
线国安返回广西时,曾收到索浑率军万余直取广西。
当时李兴在楚雄惨败,兵马已不足三千之数。他闻得索浑居然被李兴击败,心头大震。
全节见线国安失态,连忙向他解释到:“此事末将并未收到确切的消息,只不过泗州府岑继禄日前发来急递,说滇南的李兴起大军五万,经罗平直取泗州府,并在南盘江广发竹书,顺江东下,桂西军民无不人心惶惶。”
“岑继禄畏惧李兴兵威,将附近府县兵马钱粮集中于府城凌云,末将此前已令副将徐天佑率军三千进抵庆远,想必着两日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线国安到底是久经战阵,很快就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解过来。
他对着全节沉吟道:“索浑如何战败,想必昆明信郡王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不过李贼所说行师五万,必然是恐吓之言,广西府贫瘠无比,他便是裹挟全城百姓,恐怕也凑不到五万之众吧?”
全节看到线国安犹自怀疑,连忙说道:“提督大人,若李贼攻取泗州府,南可掠南宁,北可取庆远,东可攻思恩,如此广西门户洞开,卑职恐怕桂中糜烂,朝廷必然震怒呀。”
线国安也是无可奈何,此刻广西兵力不足,连同自己从云南带回的军马不过三万余人。
而左翼总兵马雄率军万人驻防梧州,对面便是明朝两广总督连城璧的辖区,不能轻动。
他只得对全节说道:“全总兵此前部署却是稳妥之策,岑继禄既然集兵凌云城,想来一时之间,明军也未必能够破城。”
“明日你率本部人马前出庆远府,若是明军依然顿兵凌云,便可内外交攻,彻底击溃明军,若李兴已经破城,我军则退守庆远,守住桂林门户柳州。”
全节当即奉令转身就要离开府衙,还没走出府门,又听得线国安说道:“也罢本帅和你一起走一趟吧。”
二人计议已定,线国安自是返回后衙休息,他连续行军,本就是疲惫不堪,再加上心中烦忧凌云战事,进入后堂之后也不理会他妻妾那幽怨的目光,草草进了晚膳,就独自进了厢房休息。
第二日辰时刚过,他便和全节点了七千人马直奔庆远府而去。
熟料二人引着军马刚到桂林的永宁州,便遇上了徐天佑派来的信使。
“凌云丢了,岑继禄手上有七八千人马,如何丢了城池?”
线国安和全节闻得明军占了泗州,大惊失色,连忙问道。
那使者见线国安和全节震惊。
跪在地上不迭地说道:“徐将军自到庆远后,便广派侦骑前往泗州府打探消息,据探马来报,岑继禄和明军先锋野战失利,退守城池,后两日连降大雨,明泗水为之暴涨,明军乘机挖掘堤坝,迫使我军与其野战,伏兵四起,致使我军丢了城池,岑氏兄弟只得南奔镇安,还请提督大人早作决断。”
全节听后连忙拱手道:“提督大人,泗州失守,明军可以四面出击,我军再去庆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线国安此刻也是心神百转,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桂省精华俱在省城桂林,柳州,梧州三府,我军兵力不足,若是追击明军,则处处空虚难免被明军所乘。”
“我意放弃周围诸府,坚壁清野,全总兵守柳州,桂中诸府军马钱粮全部转运梧州,本帅自守桂林,再向昆明发急递,让信郡王再发大兵,以利征剿。”
随行的一众将官听后,纷纷拱手领命,一时间永宁州游骑四出,一队队信使打马便往桂中各处传令。
就在线国安部署守桂之策的同时,李兴已经率领靖南军各部令凌云投降的四千余清军押解粮草物资一路杀进了思恩府。
由于前者岑继禄将附近州府的兵马钱粮抽掉一空,思恩无兵可守,明军所过之处,并无一处阻碍。
思恩知府向万年闻得明军杀到,吓得带着城中诸官径投浔州府而去。
明军占了思恩后,略作休整便马不停蹄直奔浔州府。
向万年出逃浔州后,发现浔州合府官员早已人去楼空,他也不敢久留,带着人便往梧州退去。
永历十三年六月二十八日,靖南军进入广西仅仅月余便杀到了梧州府的门户藤县。
梧州守将马雄闻得明军杀至藤县,不由地冷笑连连。
马雄是宁夏固原人,原广西提督马蛟麟的养子。顺治九年任定南王旗下左翼总兵,顺治十年因定南蕃征讨湖南、广西有功,被清廷加都督同知,授二等男协助线国安镇守广西。
他和全节二人各拥兵万余,实际上就是线国安的左膀右臂,权利之大,便是广西巡抚陈维新也要让其三分。
云南明军到了藤县,必然是兵向梧州了,虽说明军挟大胜索浑的余威,一路扫荡桂西,桂中各府。
可马雄丝毫不惧,自清廷南下以来梧州就屡遭大战,所以他奉命驻节梧州后,便一直加固城防,将梧州城修的如铁桶一般。
加上前者线国安军令,浔州府各州县的钱粮军马均已沿柳江运送到梧州,此刻他手上的兵马已经达到了一万七千之众,再加上不虞钱粮有缺,若是再守不住梧州,那他马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