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承荫弓着腰,死死地盯着冲突而来的李兴,猛地往前一扑,手中长刀在夕阳下泛起一片雪白的刀光,朝着李兴横劈了过去。
“咣当”一声金铁交鸣声传来,却是李兴早有准备,挡着了马承荫来势汹汹的一刀。
“李兴,你给我死来。”
长刀被挡,马承荫化劈为砍,对着李兴兜头就砍。
李兴刚想挥刀格挡,却不防从侧面杀来的王忠挥舞着大锤迎着刀光就砸了下去。
“铛”的一声,马承荫只觉得虎口一震,长刀差点脱手,连忙抬头看去,却见的面前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莽汉。
“吃你爷爷一锤。”
王忠可不容马承荫多想,举起大锤对着马承荫猛地砸下去。
马承荫哪里敢格挡,侧身让过便想往后阵退去。
然而王忠却是桀桀怪笑,挥舞着铁锤一路横扫,紧跟着马承荫身后追杀而去。
马承荫被王忠追杀,既不敢往山下退,怕引起清军崩溃,又不敢返身接战那个凶神恶煞的明将,只得一个劲地往人堆里扎。
他慌不择路,带着几个亲卫一头扎进了钢锋营副将胡明的军阵。
胡明正在督促手下围杀绿营兵,却见的清军主将对着自己迎面而来,又看到他身后穷追不舍的王忠。
他心中暗喜,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连忙挥着刀迎了上去,对着夺路而来的马承荫便是猛劈一刀。
哪知道他手中长刀尚未落下,马承荫便猛地一个侧身,将他撞翻于地,他刚想翻身爬起,迎面又是一片刀光闪过,便被跟上来的固原兵砍杀。
跟随胡明过来的亲卫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主将被清兵砍杀,哪里还敢支吾,回身便走。
胡明虽然没能挡住马承荫,却是成功地迟滞了他逃跑的时间,挥舞着大锤的王忠却是乘着这个空挡追上了马承荫。
马承荫听得身后异响,他心知被那个明将追上了,此刻再逃,无异于送死,只得回身对着王忠猛砍一刀。
王忠桀桀怪笑,仗着身上双甲,偏头让过要害,硬抗了马承荫一刀,手中大锤却是去势不减,只一下便砸中了马承荫的肩膀,将他砸倒于地。
马承荫被他一锤砸倒,王忠哪里还会手软,一脚便重重地踏在马承荫的胸口上,手中大锤不停地砸下,直将马承荫砸成了一堆肉泥。
山上的固原兵和绿营兵看到马承荫的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朝山下退去,来不及逃跑的则纷纷拜倒于地直呼“降了,降了。”
李兴看到清军大溃,连忙下令各部立即追击,顺势杀到山下,也好增援山脚的明军。
又指着挥舞着大锤掩杀的王忠,对着跟上来的军帅府参政宋广坤笑道:“宋先生,这便是本帅的樊哙,程咬金。”
宋广坤看着李兴心中不由一动,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也没说出。
马承荫一死,大伦山的清军彻底溃败,在明军的掩杀下只有数百名逃到山下,其余的不是投降就是被砍杀。
这时官道上的明军也是被清军分割包围。
马队由于冲突在前被近两千清军团团围住不断地砍杀,马队参将陈文殊死搏斗,却不防被侧面杀过来的黑尕喇一刀劈于马下,然后被蜂拥而来的绿营兵乱刀砍杀。
只有安巴和扎克二人带着八旗仗着武勇拼死突围,死伤二百余人才堪堪冲出清军包围。
清军击溃了明军骑兵后,更是士气如虹,对着秦风的钢锋营穷追猛打,直杀的尸横遍野,秦风和陈博只得率领着残兵边打边退,眼看就要陷入绝境。
马雄在后阵看到明军下山,他知道他儿子败了,不过想到儿子武艺不差,想来自保也没有问题,又看到山脚下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心知这伙明军坚持不了多久。
“黑尕喇,你带着人替本帅挡住那些云南蛮子。”
马雄吼声连连,一边督促着部下冲突明军残部,一边分兵阻截李兴。
“呜,呜,呜……。”
就在马雄分兵的同时,糯垌方向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牛角号声。
大伦山南侧出现了大股的明军,正是进攻岑溪的万有才率军杀到。
虎捷营进入战场后,便立即分成三股,万有才,马三德,还有洗千军各领一路冲着正在围杀明军的清军扑杀过来。
被围的秦风等人见的援军到达,也是鼓起余勇,和援军内外交攻,直杀得清军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明军援军的出现,意味着岑溪已经陷落。
“败了!”整个大伦山脚全是溃散的绿营兵,便是那些固原兵也被败军裹挟着四散奔逃
马雄终于色变,他此刻哪里能收拢得了败兵,只得带着亲卫奔黑尕喇方向而去。
马雄的将旗一撤,那些清军更是气短,不断地有人跪地求饶,甚至那些固原兵也纷纷投降。
正准备率军攻击李兴的黑尕喇此刻也是亡魂俱丧,眼看马雄过来,二人也不冲突李兴的军阵,带着人径往斜刺里走,想要脱离战场。
安巴和扎克刚才被清军围杀,死了近两百马甲,本就深恨马雄,又见的明军援军到达,清军大败,当即率剩余的马甲直冲马雄的将旗。
马雄此刻哪里还敢迎战,只得拼命地打着马往北奔逃。
这些八旗兵跟着马雄衔尾追击,不断地砍杀落单的清军,眼看便要追上逃跑的马雄。
黑尕喇只得硬着头皮带着数百个固原兵返身抵挡冲突而来的八旗兵。
然而此刻清军胆气已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