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宏听罢,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已经是热泪盈眶了,请丞相放心,玄伯定鞠躬尽瘁,不负重托,请丞相保重,我先告辞了…
言罢,慢慢起身,刚一转身,眼泪在眼里再也挂不住了,滴滴答答…,落在在青衫上,崔宏也不擦拭,任由泪水滴落,他迈开脚步,走出堂去…
刚到二门,就听见身后,高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父亲啊,我的父亲啊,你怎么这样就走了呢…
崔宏听罢,就是一惊,他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陶俑木人一般。
与君相识数十载,求同存异堪知音;
花开叶落谁能主?青山碧水映丹心。
吏部尚书府,秉正堂。
白马公崔宏、南平公长孙嵩、著作郎邓渊、北新侯安通等人,围在一起议事,如今丞相高涛已经去世,道武帝封宗正卿拓跋渠为右丞相,协助处理朝政。
崔宏便召集几个汉臣还有几个拥护齐王的人,共同商议奏本,请道武帝立齐王为太子之事。
高丞相在临终之时,说时机已到,并嘱托我们要联合起来,一同奏请陛下,立齐王殿下为太子,崔宏看着在座的几位能臣,其实,在几位大臣的心中,有一个不想讲出来的共识,他们都感觉到,当今陛下龙体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可是这话谁也不能明说,那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既然朝局如此,那总要应对的,要说所有的能臣都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那未免有些太高看这些人了,因为每到皇权更替之时,这些权臣们,总要提前做好准备的,每个有机会与实力的皇子们,背后就有一定的利益集团,这些利益集团都会支持自己的主子,因为主子当了皇上,自己就能保住或者扩大自身利益。
其实说白了,就是站队,这无关乎对错,只看眼光与运气,因为每次王权的更替,基本都会伴随着血腥与杀戮,有时候皇子本身不想去争夺皇位,因为坐个王爷也是一生荣华富贵,甚至可以世袭罔替,可是手底下的人不同意啊,你想啊,出生如此,跟随你这么多年,好容易有机会了,你放弃了,这怎么能行呢!
皇子也是被胁迫着,硬着头皮争吧,成功皆大欢喜,失败一起完蛋,本来嘛,你无论坐那条船都是有风险的,就如同现在的投资,高收益就要承担高风险,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横财靠运气。
当然,不有极少数的人却是为了社稷黎民,否则那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救民于水火,力挽狂澜于将倾呢,比如这位白马公崔玄伯,秉正忠诚,心中装着社稷与百姓,所以才着急几位正臣,一起举荐齐王为太子储君。
长孙嵩自有想法,本来呢,自己已经是鲜卑的权臣了,长孙家族可以说在大魏朝,那是无限风光,无论谁当皇上,都要依仗长孙家族的实力,从父亲南部大人长孙仁开始,长孙家族一直是朝廷重臣,开国元勋,自己十四岁就代父统军,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在位时,授予南部大人之职,如今有兼任侍中、司徒之职务,所以并不想冒险。
“玄伯公啊,高丞相的话也未必就是准确,如今陛下龙体康健,冒然奏本立储君,是否不妥呢?”长孙嵩说。
众人闻听此言,不约而同地看着崔宏,崔宏何等聪明,早就料到长孙嵩会如此,其实之所以联合长孙嵩,就是因为长孙家族在大魏朝廷中的地位,也是鲜卑族的实力一族,没有鲜卑实力族人的支持,齐王即便做了太子,也不见得能做得了皇上。
“呵呵,长孙大人说的有道理,陛下却是龙体康泰。”崔宏微然一笑,“不过这与里齐王为太子并不冲突,名不正,则言不顺,天子首先是个名,然后就是正,说白了,太子之位一旦确立了,那么就确定了这个秩序,那别人再争权,就是违背了旨意,就是名不正,就是叛逆。”
安通与邓渊听罢,不住点头,崔宏说的确实正理,安通说,“长孙大人,玄伯公说的甚是有道理,太子之位那是未来储君,再说了纵观当朝着几位皇子王,还是齐王殿下最符合太子储君人选。”
长孙嵩听罢,心中思忖,这几位汉臣说的似乎又道理,汉人做事情讲究个礼法,所以要有个章程与顺序,不能乱来,这点确实比鲜卑各族有长处,可是现在摸不准陛下的心里啊…
著作郎邓渊见状,知道长孙嵩心中有所顾忌,怕因为此事伤了和气,便说道,“玄伯公,要不然先这样,我们先奏本举荐齐王为太子,长孙大人先不动,这样万一有个不测,也好有个缓和的余地。”
崔宏与安通听罢,也觉得很有道理,事情总是有个意外,有个准备也未必不是好事儿,所以也比较认同邓渊的建议,几个人商量好,由崔宏、安通奏本举荐齐王为太子,长孙嵩与安通暂时不动,以防不测。
大魏宫城,乾六殿。
刘夫人坐在桌旁,豆慧站在近前,刘夫人对豆慧说,你现在是焘儿的保姆了,说是保姆,实际上就是老师呀,童蒙养正,作为焘儿的启蒙之师,你的责任重大呀!
豆慧躬身施礼,夫人教训的对,焘儿正是孩童时期,身为皇家血脉,这教化引导与寻常人家有大不同,所以我感到责任重大,不能辜负陛下与夫人的期望。
刘夫人面带微笑,看着豆慧,问道,豆先生所言有道理,那么这平民之家与帝王之家对孩子教育有何不同呢?
豆慧听夫人称呼自己为先生,不禁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