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源府,文院,文报刊。
这里是刊登各种文章和各县奇闻轶事的地方,通过看文报,可以知晓许多国事和天下事。
今儿一个大早,就有很多读书人来这里看报。
“乌县出了大事呀!萧子风霸占白玉兰家的田地,还要强行娶她为妻,不想酒后失手打死她年迈的爹娘,还要掩盖罪行,贿赂官员!”
“什么?竟有这事情?当地县令如何判?”
“因萧子风是酒后发疯,意外伤人不是本意,而且萧子风对此也深感愧疚,跪在白玉兰父母坟前忏悔过错,故而从轻判罚,革去了他的功名,罚银二百两,发配边关服军役十年!”
“发配边关啊!搞不好就是上战场啊!”
“罪有应得!”
众多读书人看了文报也是满腔怒火,萧子风沐浴孔圣教化,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给读书人丢脸!
太源府,萧家。
一个房间之内,传来了萧子龙愤怒的声音。
“什么?吾弟子风被县令革了功名,发配边关服役?他县令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我萧家做对?”
“千真万确啊,萧案首,这一切都是那个叫陆鸣的读书人的错!”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革职的张捕头。
“你说什么?陆鸣?”
“对啊!是陆鸣那厮去找知府告状,说了不少萧家的坏话,所以,欧阳玉嫣就给白玉兰写了状纸,让乌县的县令严办萧子风。”
“难怪!难怪那个狗官敢判萧子风,原来是接受了知府的状纸!陆鸣啊陆鸣!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却害得吾弟发配边关,不报此仇,我萧子龙誓不为人!”
“怦”的一声,萧子龙踹门而出,气势汹汹地喊了一句:“来人!快来人!”
“少爷,有何吩咐?”
这时候,一群家丁跑了过来。
“你们给我挑上污水,跟我走一趟!”
“少爷,挑污水干什么?”
“让你挑你就挑,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
“还有你,马上去打听一下陆鸣的家住在哪里!快去!”
“好嘞!”
没过多久,萧子龙带领着几个挑着污水的家丁,动身前往陆鸣家,路上正巧撞见萧临云。
萧临云见此阵仗顿时感到诧异:“我说贤弟,你这是干什么去?”
“陆鸣欺人太甚!我今天就要去给他一个教训!”
萧临云急忙拦住萧子龙,大声道:“子龙!你冷静点!你到底是怎么了?”
“兄长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出了这个鸟气!”
萧子龙推开萧临云,带着众多家丁闯出门去。
“喂!萧子龙你……咳咳……好臭!”
萧临云拉过张捕头,大声道:“老张,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
“噗!”
陆鸣的家门前,被一桶接一桶的污水泼得到处都是,阵阵臭味弥漫开来,让人一阵恶心。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陆鸣缓步走了出来,目光扫视四周,眼神寒冷。
“哈哈……”
一道得意的狂笑声戛然响起,萧子龙迈步从一条巷子走出,对着陆鸣哈哈笑道:“陆案首,家门口被泼了污水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你干得?”
“你有证据吗?”
萧子龙得意洋洋,哈哈笑道:“堂堂十县第一案首的家门,被莫名泼了好几桶臭水,此事传扬出去,你可要臭名昭彰了!”
陆鸣闻言却是冷冷一笑,通常只有臭名昭彰的读书人,才会被别人泼污水,泼污水对读书人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萧案首,既然你在附近,可有看见泼污水的人?”
“没有。”,萧子龙摇头道。
“这样啊……”
陆鸣走向萧子龙,对他说道:“你知道这间小别院原本是谁的吗?”
“怎么?这不是你租来的房子?”
“太源府哪有这么好的房子可以租呀?”
陆鸣缓缓道:“实话告诉你,这本是院夫子李修怀大人的小别院,是借给我暂住的。”
“你说什么?”
萧子龙骇然失色,只感到后背一阵发寒,冷汗直冒。
“我是一个寒门学子,家门口脏就脏了点无所谓,可这是院夫子的房子,那可就不是在羞辱我陆鸣,而是在羞辱他了。”
“这……”,萧子龙全身颤抖。
“如果萧案首认得泼水的人,烦请告诉他一声,我现在要去买书,在我回来之前,把我的门口打扫干净,此事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是,如果在我回来之后,门口还是这么臭味难闻,那我敢保证,整个太源府的人马上就会知道此事,你说,以院夫子的文名,想要查出是何人所为应该不难,到时候如果败坏了某些人家的声誉,对大家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是,是,此言极是。”
萧子龙脸色铁青,悔不当初,没想到这竟然是李修怀借给陆鸣的府邸,他要早点知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李修怀宽宏大量或许不会和他计较,但是太源府,与李修怀交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计较?
到时候一旦查出真相,萧子龙不仅文名毁于一旦,更要挨整个太源府读书人的谩骂,他们乌县萧家更是会因此沾染污名。
萧子龙一阵后怕,没想到一个冲动之下,差点酿成大祸!
“那么,我就先去买书了,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