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
高孟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尉府的大少爷竟然向陆鸣服软?这怎么可能?
“住口!你还有脸叫我大少爷?”
高封训斥道:“我总是再三告诫让你谨言慎行,你为何就是不听?难道你连我的话也都当耳边风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向高孟使了一个眼色。
高孟恍然大悟,急忙认错:“大少爷教训的是,卑职知错了,请大少爷责罚。”
高封立即对陆鸣说道:“这位公子,纵然高孟有错,但也是我太尉府的管家,自有我太尉府严惩,还请公子给个薄面,高某替他向你赔罪了。”
见此情景,众人无比佩服高封的城府和心机。
廖小雪流露出来厌恶之色,别看高封此时一派君子的模样,实际上她却清楚地知道高封是个什么样的为人。
陆鸣脸上闪过惊讶之色,高封的这个态度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高封以退为进,反而让陆鸣自己有些不好办了。
沉思片刻,陆鸣目光闪过一缕坚定之色,缓缓说道:“高大少爷,如果我放了高管家,你又可否能够放过廖家父女二人呢?”
“你说什么?”
高封脸色一怒,看向廖小雪的目光充满了憎恨,大喝道:“好你个廖小雪,又到处污蔑我的文名!”
廖小雪大声道:“既然你说我污你文名,那你可敢随我到衙门公堂对质?”
“放肆!”
高封沉声道:“你是想以百姓之身状告我进士吗?可笑!你以为欧阳玉嫣会为了你一个弱小女子而得罪我太尉府?”
陆鸣凝重道:“高大少爷,你不要危言耸听,欧阳大人正大光明,凡有不公之事必定挺身而出主持公道,你这么说只不过是威吓廖姑娘让她不敢到衙门告你而已,我说得没错吧?”
高封顿时脸色一滞,下一刻阴沉起来,看来廖小雪已经无法忍受,决定要和自己打官司了。
随后,高封冷笑起来:“哼!就算你们到衙门告状那又如何?欧阳玉嫣小小一个知府她敢判吗?敢罚吗?想要动我高封,她一个女知府还不够资格。”
“既然你这么自信,敢不敢去衙门见知府大人?”,廖小雪生气道。
“有何不敢?”
高封讥笑道:“但是我身为堂堂太尉府的大少爷,为什么就一定要和你去公堂呢?你以为你是谁?”
陆鸣闻言说道:“你不去没关系,我将高管家解押到衙门的话,一样可以参太尉府一本。”
“你敢!”
高封大怒道:“他是我太尉府的管家,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读书人能以功名之身行参奏之权,别说是一个三品太尉,哪怕是一品大员,连个童生都能向衙门递状纸。”
陆鸣早已胸有成竹,若是高封随他一起到衙门,这场官司肯定是廖小雪赢,如果高封不去,就把高孟带到衙门里。
此时的高孟,成了陆鸣手里的一张好牌,在场众人都是亲眼见到高孟来这个馆子里闹事打砸,而且还抢劫廖小雪的钱袋,构成了抢劫罪。
高孟百口莫辩,欧阳玉嫣不仅能够以“抢劫”的罪名处罚高孟赔偿,还能够进行拘留关押。
高孟平日里与廖小雪并没有怨仇,可他却是太尉府的管家,可以控诉太尉府御下不严,甚至可以直接怀疑是受高封指使。
这时候只要廖小雪状告高封敲诈勒索,欧阳玉嫣就能够在刑部立案,她没有权限审理的话,可以转交由州衙门审理。
州牧也是三品大员,高太尉的三品如今只是一个虚衔,所以州牧能够传唤高封,那么这场官司也就非打不可了。
且不论这场官司到底谁输谁赢,太尉府被百姓状告,必定会成为苏州一带的新闻,万一有人风闻言事,太尉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
高封这时候开始权衡利弊起来,倘若廖小雪真的下定决心要状告自己,以太尉府如今的威望和地位自然不怕。
但是廖小雪有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帮助,而且高封自己以前也有得罪过一些太源府的世家,一旦那些人借此机会联手帮助廖小雪参倒了自己,可就不是一百两银子就能够完结的事情了。
敲诈勒索,逼良为娼,仅此两个罪名,高封就得在大牢里待上一阵子。
就算要保释,也要花费不少的银子,到时候在太源府的名声就会受到很大的折损了。
权衡一番之后,高封都觉得很不划算。
从一开始,高封的确非常喜欢廖小雪,为了迎娶她过门才使了计策,然而计划已经被廖小雪发现,事情败露那天还有其他不少读书人在场,都可以作为案件的目击者。
还有今天高孟又被陆鸣抓了个现行,也是一个极为有利的人证,一旦廖小雪在公堂上说是高封自己指使高孟如此,就算没有铁证,也有这个嫌疑,只要有嫌疑,这件事情就会被一直查下去。
一旦真相大白,不仅身败名裂,更是会被天下耻笑。
想到这里,高封不仅一阵冷汗直冒。
“没事,不过是一百两银子而已,反正廖小雪也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在她那里浪费时间,只要不让廖小雪还那一百两银子的赔偿,她就不会告我了。”
高封心中做出了决定,便对廖小雪说道:“廖姑娘,你想状告我无非就是不想偿还一百两银子而已,也罢,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向你承诺,那些钱不用你还了,此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