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说道:“孙秀才就是太源府孙家的读书人,他与我是在太源府文院的同窗,昨日在龙舟赛上,因为水渊龙的袭击而落水,当我们要救起孙秀才的时候,却被萧子龙狠心推开,被水渊龙的尾巴击中打入河中身亡。”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如果是萧子龙害死孙秀才在先,那他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放屁!这是杨贤的一面之词,你们谁看见了?谁看见了!”
“我看见了!我们在东城上看得一清二楚,的确是萧子龙害死了孙秀才在先,而陆鸣只是没有让萧子龙上船而已!”
“胡说八道!你们一派胡言!距离那么远,你们怎么看得清楚?”
“我是举人,能够目视千米,而且在场还有很多举人和进士,众目睽睽,岂能有假!”
“对!没错!我可以作证!我们当时的确看到,是萧子龙先把一个秀才推开,才让那个秀才被孽龙杀死的。”
“萧子龙害人害己!罪有应得!”
“对!罪有应得!”
许多看到当时情形的人都站出来说话,这让萧家读书人一个个气得几乎抓狂。
萧临云辩解道:“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萧子龙只是情急之下,不小心撞到了孙秀才,那是无心之失!”
“如果萧子龙为了自己而害死他人能够算作无心,那我不小心将萧子龙踢下河去也是情有可原。”
“你……你……”
萧临云气得满脸通红,对欧阳玉嫣说道:“知府大人,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不过至少大家可以知道一点,萧子龙的死与陆鸣有关!”
欧阳玉嫣轻轻点头,对陆鸣说道:“如果你们说得萧子龙为自保而害死孙秀才是真,那萧子龙便是不义,你陆鸣见死不救,便是不仁。”
“即便陆某不仁,那依云国律法,‘不仁’可否是一种罪?”,陆鸣问道。
“这……”
欧阳玉嫣迟疑道:“此事还需斟酌,不能乱下结论。”
萧临云立即道:“欧阳大人,陆鸣见死不救,让萧子龙命丧孽龙之手,当以凶手的罪名处罚他!”
“啪!”
欧阳玉嫣一拍惊堂木,厉声道:“那萧子龙同样陷害孙秀才在前,本府是否也要给他扣上一个凶手的罪名?”
“这……这……吾弟子龙乃是无心,他陆鸣才是有意呀!”
陆鸣说道:“萧子龙是害人在前,我们读书人,岂能救一个害人之人!”
“你……你强词夺理!”
“是你们不讲道理!”
陆鸣说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是不仁之人,那好,我想请问萧秀才,如果当时落在河中的是我,而即将被救起来的是萧子龙,你们要眼见我将萧子龙推下河里被孽龙打死,你们是否也能够大仁大义地将我救起?”
“如果萧临云能够以圣道之名立誓,倘若是我落水害死了萧子龙,而萧临云能够不计较救我,那我陆鸣立即谢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这……”
萧临云闻言脸色狂变,如果是这样一个情景的话,他们连杀了陆鸣的心都有,怎么可能会救?
以圣道之名立誓,若是违背心中的本愿和想法,那么,那个读书人就会神府崩溃,修为尽失,萧临云不敢发这个誓,因为他做不到那么大的心胸!
“说得好!让他们用道德绑架,我呸!”,杨贤心中冷笑。
“这种人真是太恶心了!用满口的仁义道德给陆鸣添加罪名,真是读书读到狗身上去了!”
“对啊!陆案首说得对呀!如果换做是陆鸣害死萧子龙,那萧临云会救他吗?肯定不会!”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让我看到朋友被害死,我不仅不会救他,还巴不得杀了他替我朋友报仇!”
“害人之人,不该救!”
“对!陆鸣做得是对的!萧子龙害人在前,就已经是不仁不义,我们读书人可不是什么圣人,能够容忍朋友被害死而去救害人的人!”
陆鸣继续说道:“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连当年的孔圣都不做以德报怨的事情,我陆鸣为什么要去做?萧子龙他对我做过什么好事吗?他的品行端正吗?你们萧家用所谓的仁义道德强行我去做以德报怨之事简直可笑!《论语》这本书,你们这些年都白读了!”
“陆鸣,你……你……”
萧临云气得全身颤抖,没想到陆鸣还能够引经据典,用《论语》中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来反驳,这让他无言以对。
许多读书人默默点头,看向萧临外寒冷,被陆鸣用《论语》中的经典反驳得无话可说,萧临云的文名也是彻底臭了。
“不愧是十县第一,说得好!”
就在此时,一个举人愤然进入公堂,呈上状纸对欧阳玉嫣道:“见过知府,我是太源府孙家的家主孙武元,他们口中被萧子龙所害死的孙秀才正是吾儿,我要告萧子龙陷害之罪,请知府为我儿主持公道!”
萧临云冷笑道:“吾弟萧子龙已经死了,你还能告谁去?真是可笑!”
“我要告乌县萧家养了个不仁不义,害人害己的读书人,如果不是因为萧子龙,我儿绝不会死,我要让乌县萧家付出代价!”
欧阳玉嫣轻轻点头,随即道:“请孙家主节哀,你的状纸我会替你用鸿雁传书发给乌县县令,让他依据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