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后,浔阳府安家一张状纸递上了苏州衙门的公堂,怒告太源府陆鸣杀害安义中。
公堂之上,安家各种喊冤鸣不平,要求苏州衙门依法给陆鸣定罪。
随后,苏州衙门打开了太源府知府和浔阳府知府一同呈上来的折子,这些折子都是碧灵山当事读书人所写。
其中不仅有陆鸣的自诉,还有丁世昌、杨贤等人,以及浔阳府当事秀才们的自诉,大家都一致认同,安义中偷袭欲杀陆鸣,而陆鸣是出于正当防卫,不得已而杀了安义中。
故而苏州衙门以双方当事人供词一致,且安家无具体证据能够证明陆鸣是故意杀人,故而不能判定陆鸣有罪。
安家无法接受这种结果,但是苦于缺乏证据,只能是服从衙门的判决,可随后,他们提出了向陆鸣索赔千两银子的要求。
毕竟不管是什么理由,陆鸣的确是杀了安义中,这个是不争的事实。
但安家纵然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承认陆鸣是属于正当防卫,而是十分坚定地认为陆鸣是因为与安义中起了争执而故意谋杀。
对此,苏州衙门斟酌再三,同意了索赔的申诉,不过从一千两的高价降到了五百两。
然而即便如此,以陆鸣寒门的出身,怎么可能拿得出五百两呢?
若是拿不出赔偿,陆鸣不仅要变卖家产,还要不断工作,把赚来的钱拿去还债。
太源府衙门。
陆鸣因为无罪而被释放出了大牢,随后,陆鸣就被传到大堂。
而除了陆鸣以外,丁世昌和杨贤等众多读书人也被欧阳玉嫣传唤到此,毕竟他们也是当事人,发生命案难辞其咎。
欧阳玉嫣将苏州衙门的判决书递给了陆鸣,说道:“你虽然无罪,但毕竟也是杀了一个举人,苏州衙门判你赔偿安家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
陆鸣闻言苦笑道:“我一介寒门,仅靠教柳子轩读书,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的学费,我上哪里去凑五百两?”
欧阳玉嫣说道:“这个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本府秉公执法,只能按照苏州的判决行事。”
丁世昌说道:“五百两银子对我丁家来说倒也付得起,但我如今尚未成家继承家业,无权调动丁家资产,我最多也只能从我一年的零用中凑出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陆鸣吃了一惊,对大户人家而言,一百两的确不算多,但是丁世昌未能继承家业,竟能立即掏出一百两银子来,由此可见他平日里勤俭节约,并不像富家公子一样奢华。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岂能让丁兄承担这么多?”
“别这么说,虽然安义中是陆兄所杀,但使用的文宝乃是我的举人剑,如果我不借你举人剑,最多也就输一件文宝,而不会发生命案,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丁兄……”,陆鸣感动至极。
杨贤说道:“杨某不才,竭尽全力只能拿出五十两,希望能够帮上你的忙。”
“我这里有三十两。”
“我这儿有四十两。”
“我这也有……”
其他读书人也都慷慨解囊,众人七拼八凑,竟能凑到三百两整数。
不过,还差二百两。
丁世昌说道:“咱们先交了这三百两,剩下来的二百两慢慢凑,欧阳大人,您有没有什么法子?”
欧阳玉嫣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儿,我是不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那我们能否回去凑凑?”,陆鸣问道。
“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必须要凑齐五百两银子,不然的话,别怪本府到时候翻脸无情。”
“多谢提醒,小生知道了。”
陆鸣与丁世昌和杨贤等人先交了三百两银子,然后告辞了欧阳玉嫣,一同离开了衙门。
众人一同到陆鸣的府上就坐,商议如何才能够在三天之内,把剩下的二百两银子凑起来。
有人提议去亲朋好友那里去借,不过凡是去借,终归是要还的,而且二百两不是个小数目。
虽然说太源府的一些士绅和富豪都有些钱,但是他们也是生意人,把钱外借给这些寒门学子,以他们的收入不知道何时才能还上,哪怕是陆鸣的文名再高,他们也不愿意做这些赔本的买卖,最多借个几两银子便打发了。
头疼!让人一阵头疼!
众人商议一阵无果,最后只能是想办法去借,能借多少去借多少。
…………
第二天。
“怦怦怦!”
一大清早,门外就响起了一道敲门的声音。
陆鸣前去开门,就见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在门口候着。
那人先是恭敬一礼,随后说道:“请问您是陆茂才吗?”
“在下正是,请问你是……”
“小人是南宫家的家丁,我家小姐听说陆茂才最近手头有些紧,故而派遣我送银子过来。”
家丁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了一个钱袋,还有一封信。
“你家小姐可是南宫玲?”
“正是。”
陆鸣脸色一变,随即好奇问道:“既然是南宫的心意,为什么她不亲自过来呢?以她的性格,可是很少会派遣家丁的。”
“我家小姐原本想亲自送来,但是府上来了贵客,一时间抽不开身,故而派遣小人前来,另外她还说,这些银子不是借,而是酬劳。”
“酬劳?我没给她办过事儿呀!”
“我家小姐想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您看过信后,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