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绕了太源府整整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起点停靠在了岸上,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陆鸣和南宫玲下了游船,两人并肩同行,后面跟着两个家丁。
“诶?陆鸣怎么会和南宫玲在一起?他们不是文名的竞争对手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啧啧,你懂什么?他们又是对手又是朋友,彼此惺惺相惜呢!”
“啊?我看不像啊!孤男寡女同船而游,怎么看都别有文章啊!”
一些读书人在背后各种八卦,肆无忌惮的猜测。
“呸!你们别瞎说,他们两个没一个好惹,一个是南宫家的掌上明珠,一个是以秀才之身杀了浔阳府举人的人,要是被他们听到你们的胡言乱语,那你们可就完了!”
“是,是,咱们什么都没说,对,啥都没说。”
一群人急忙闭上嘴巴,不敢乱说话。
南宫玲却是将这些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却又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陆鸣也不是傻子,自然感到周围人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但是他却毫不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各自回府了,省得让家里人担心。”,陆鸣提议道。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你要是敢反悔,小心我……”
“放心,陆某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陆鸣一脸认真,随后行告辞礼道:“我在府上等候你的通知,后会有期。”
“告辞。”
南宫玲本想行作揖礼,但是随后考虑到自己没穿文位服,于是行了个万福礼。
两人互相告别之后,南宫玲打道回府。
而陆鸣则是路过衙门,将剩下的二百两银子交给了欧阳玉嫣。
欧阳玉嫣见陆鸣这么快就交齐了银子,顿时感到万分的惊讶,可随后一问,得知是南宫玲出手相助,这才恍然。
…………
数日之后。
一群身穿白袍的读书人来到了太源府,他们之中多数都是举人,少数是秀才,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悲愤。
这一队人马足有近百之众,不是穿着白袍,就是披着白外套,清一色的白衣服。
他们还举着一个大旗帜,上面写着“报仇雪恨”四个大字,浩浩荡荡地直往府文院而去。
“陆鸣!还安义中的命来!”
“什么太源双茂之一,什么十县第一案首,我呸!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安家今日是来讨公道的!”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此事顿时惊动太源府,立即将情况上报给了衙门。
欧阳玉嫣得知情况后,顿时脸色大怒:“放肆!这帮读书人胆大包天,竟敢到太源府来闹事!”
“赵捕头,本府命你速调三百守城军前往文院,若有人胆敢闹事,立即用文宝通知我。”
“属下遵命!”
赵捕头接过令签,立即调了三百人马赶往府文院。
而此时,浔阳府的读书人已经聚集在府文院外叫嚣,大声骂着陆鸣的名字,一个个瞪大眼睛,无比的悲愤。
“大胆狂徒!此乃文院重地,岂能容忍尔等造次!”
李修怀迈出大门,怒发冲冠,他在府文院任职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李夫子。”
“见过李夫子。”
浔阳府读书人纷纷见礼,面对院夫子也不敢失礼。
其中一个举人上前说道:“在下浔阳府安家举人安义平,见过院夫子李修怀大人。”
“安义平,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我们府文院闹事!若是惊动了众圣,小心你的脑袋!”
安义平不卑不亢道:“陆鸣杀害我安家读书人,我等前来太源府就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
李修怀生气道:“此事在苏州衙门已经结案,安义中与陆鸣文斗败北,不堪羞辱之下偷袭欲杀陆鸣而后快,生死关头之下,陆鸣不得已杀了安义中,你们安家索赔的银子陆鸣也已经给了,你们还要什么公道?”
“呸!”
安义平大声说道:“李夫子的意思是,我家安义中的性命就值个五百两吗?事情的来龙去脉,难道就单凭当事人的片面之词而作出公断吗?可笑!”
“安义中是我们安家的举人,而陆鸣呢?他不过是今年刚中的秀才,无论是资历还是学历,安义中都远胜陆鸣,若说安义中堂堂举人竟然文斗不过陆鸣区区一个秀才,呵呵……你把我们当成三岁孩子,会轻易相信这种鬼话吗?”
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应和。
“对啊!一个举人怎么可能会斗不过一个秀才?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不管你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们都不会相信你们的谎言。”
“把陆鸣叫出来跟我们当面对质。”
浔阳府安家的读书人根本就不相信安义中会在文斗上输给陆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文章。
但是太源府的读书人却相信陆鸣,因为在之前和浔阳府秀才的文斗切磋上,大家都有目共睹,陆鸣与浔阳府秀才连续五场文斗都是碾压性的胜利,一场也没有输过,寻常的秀才根本做不到。
李修怀虽然心情愤怒,可毕竟也是一个翰林,站在他们的角度分析,却也不无道理。
毕竟安家读书人没有亲眼见过陆鸣的修为,无论其他人说什么,他们自然不会相信。
李修怀的心情稍微平和一些,缓缓说道:“诸位文友,你们都太冲动了,我理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