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不是说酒这种东西能够壮胆,让弱者焕发勇气吗!为什么会让我产生犹豫和不忍,说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巫术。”纳尔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扎伊娜抹去眼泪,看着纳尔,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发髻梳的很高但是却有些凌乱,左脸上暗红的掌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纳尔的暴行,她没有说话,她知道对面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她们这些弱者本就是猎物而已,而这个男人那少有的一丝犹豫和困惑就已经让她心满意足了。
“纳尔阁下,酒不但能壮胆,酒也能麻醉外层最虚伪的伪装,露出人最深处的本性,即使那已经模糊到连自己都遗忘。”扎伊娜没有求饶。只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剧烈的痛楚让她整个人显得摇摇晃晃。
她整理着已经破败不堪的衣衫“纳尔阁下,您不用犹豫,我一直在想象着自己的结局,也许死在那位大人物的暴虐下,或者年老色衰,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孤独死去,无论哪种,我能看到的只有昏暗。”
“有一天我明白了,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怎么个死法,其实能死在一个我不是那么讨厌的人手里还不错,起码我还是死的有尊严被人当作一个威胁而被杀死,而不是一个丢弃毫无用处的玩物。”扎伊娜蹒跚得走到窗前,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金色的阳光映照着扎伊娜的背影,那是一种别样的宁静和恬淡,没有纳尔熟悉的那种等死时的恐惧,多的只是对解脱的期待。
“大人,您知道吗?我其实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希望死得不要太凄惨,还有一个就是想离开这里到外面的时间看一看,我相信这个世界不都是眼前的景象。”扎伊娜缓缓抬起左手,微微扬起头,闭上双眼好似想握住那道阳光。
“阳光驱散了了黑夜的寒冷,大人动手吧,只求您干净利落点,这样我的两个愿望都能实现了,我的灵魂可以沐浴着阳光之下,趁着微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扎伊娜转过身没有睁开眼睛,仿佛还在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少女的背影占据了纳尔的脑海,满眼之中只有那耀眼的金色,他突然觉得胸口剧痛,脑海中无数的声音响起,愤怒、怨恨、不甘的谩骂不绝于耳,痛苦、悲凉、绝望的情绪充斥内心,哪些都是被他杀死的冤魂最后一刻的呐喊,那被他无情镇压善良释放了这些洪水猛兽,如心魔一般反噬着他,纳尔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从未感受到过的情绪。
每一个声音仿佛都在哭诉着他的罪状,不断在耳旁低语重复着告诉纳尔,总有一天他的下场会比他们更加凄惨。纳尔立刻激发起血神赐予的镇魂咒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心灵幻觉。
纳尔慌了,从他出生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随着实力的提升以及血神的赐福,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空前的强大“混账,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被怨念反噬,在我没有找到之前,你永远别想自由。”
就这样扎伊娜被纳尔软禁在了自己的居所。
也正是这一次的经历,让纳尔在细致探查自己灵魂的时候发现了异样,他的灵魂避障居然有着隐隐污浊之气环绕,不断寻找着灵魂避障的薄弱点攻击着,但是每一次的攻击都应动一股血红色的力量反弹,每一次反弹都让污浊之气速度加快一份。
纳尔感受到了那股血红之力正是血神赐福的镇魂咒的未能,然而这镇魂咒却并不如妖术师大人所说的是加强灵魂防御,实际上更像是一种在不断鞭挞这些混浊之气,刺激着它们变得越发暴戾。也只有不断获得新的血神赐福才能压制,而越压制浊气越暴戾。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他都快忘记扎伊娜的时候,有一天仆人告诉他扎伊娜怀孕了,作为一名中阶祭司,被誉为拥有神所看重的血统,纳尔早早的就有了子嗣,最大的儿子已经在练习法术了。看在子嗣的份上,纳尔决定先让扎伊娜生下孩子后再做处理,也开始不定期的去看望他的孩子。但是当他每一次看望那个可怜的侍女时总是会出现莫名的心悸。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又会复原,这样他内心充满了疑惑,联想到第一次的遭遇他开始经常审视自己的灵魂。
他不敢询问其他高阶祭司,怕被发现他的心灵避障有弱点。正是这一举动让他发现了问题。
随着他献祭的人越多,自己的内心就越是冷酷,附着在灵魂周围的浊气就越发浓郁。而每一次看望扎伊娜,灵魂之中就会泛起一种奇特的力量对抗血神的镇魂咒,让浊气有机可成,他感到了不对劲。
纳尔开始找寻其他的关联,开始以闭关提升实力为由减少出任务的数量,看望扎伊娜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每次温柔贤惠的扎伊娜,他总觉得自己的冰冷就少了一分,虽然心悸感一直存在。
随着扎伊娜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纳尔的心悸感越来越少,反而每一次她们两独处的时候都会有种暖暖的感觉,扎伊娜会给她做一桌美食,即使挺着大肚子也坚持自己做,还会常和他讲小时候的事情。
那是已近被纳尔遗忘的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纳尔已经遗忘了童年的快乐,甚至忘了快乐的感觉,只剩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与满足,扎伊娜的存在渐渐唤起了哪些他遗忘的记忆与感受。
而纳尔发现镇魂咒的力量越来越薄弱,但是原本担心的反噬却没有到来,反而是浊气仿佛因为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