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虎越来越近,柳千叶已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虽然她不甘心被羞辱,但她同样也绝不能让柳泽蒙羞!
下一刻,二虎的爪子已抓到了柳千叶的衣服,凭他的力道,只须用力一扯便可以让柳千叶的衣服在顷刻间成为碎片。但是,他没机会了,因为他的右手已永远定格,并且已和自己的身体分离!不过,少年的剑太快,二虎似乎到现在还没感觉到断手之痛。
“无耻之徒,该死!”
“啊!我的手!……”随着少年的话音落下,二虎也才终于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你是谁?”
大虎后知后觉,直到少年现身,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遇到了高手!
“章逸飞!”
但少年却不愿多言,言简意赅,当话音落下,他已如脱兔般奔去。在他看来,世上有两种人最该死,其一是卖国求荣之人,其二则是欺凌妇女之人!
五虎纵然是高手,但在少年十步一杀的剑气面前就显得太弱了些,不过片刻,他们已经成为了五具冰冷的尸体!
柳千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安然无恙,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直到清雪她们出现,并开始给她整理凌乱的衣衫,她这才彻底的相信自己已脱离了险境。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虽然刚才的事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千叶修罗”并非浪得虚名,此刻已然恢复如初。
“因为他!”话音未落,冯翼已提着盛夏现身。
“盛夏?果然是你!怎么,难道你是想为你家主子报仇?”
章逸飞的言语不温不怒,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里究竟想怎么处置盛夏。
盛夏苦笑道:“章会长聪敏睿智,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又何须盛夏回答?”
少年同样笑笑,又问道:“既然你知道我并不太笨,那就应该想得到要杀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却又为何肯以身犯险呢?”
盛夏扬起脑袋,眼眸看向远方。那眸子里满是回忆,“当年盛夏差点饿死,是少爷把我捡回来的。如果没有盛少爷,那盛夏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而你杀了我的恩人,那我无论如何也应该报仇的不是吗?”
章逸飞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很显然他虽然不耻盛无涯的为人,但对盛夏却并不太反感,片刻后,他又问盛夏道:“那你凭什么报仇?”少年说话时眼眸瞄了一眼被冯翼扔在一旁的铁胎弓,道:“就凭这张弓?”
“是!”
盛夏答得很干脆,丝毫也没有企图掩饰!
少年的笑意更浓了,“很好!你是一个忠心的仆人,但显然不是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而这样的人通常又都不会活得太久!盛无涯虽然不太像个人样,但他有你这样的跟班这辈子值了!”
盛夏并没有因为章逸飞的赞赏而沾沾自喜,反而露出了一幅悲伤的面容道:“我知道少爷做了许多的错事,但我也同样知道,下人是没有资格评判主子的。”
“良禽择木而栖,虽然你不能评判盛无涯,但是你却并非没得选择。”
“我是可以选择离开,因为现在的盛夏有了武功,也再不会饿肚子。但是盛少爷当初救下的那个人却是少了一口饭就会饿死的人,而他当初也完全可以选择什么都没看到,正如章会长所言,他本身就是凉薄之人,而不救人也算不上是什么大恶,但是他当初也同样没有选择无视,不是吗?”
少年似乎是在开导盛夏,但他显然不太领情,并且章逸飞能颠倒黑白的本事在盛夏这里似乎根本就行不通,不止如此,众人甚至觉得少年竟有些无可奈何,只听他又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盛无涯又明明不值得你如此忠心的,好!既然我不能说服你,那我就只能满足你的要求。是不是我让你射一箭,报了仇,你就可以选择离开盛家?”
“逸飞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清雪她们出言阻止,章逸飞抬手制止道:“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感受着章逸飞言语中的坚定,盛夏疑惑道:“你真的肯让我射你一箭?”
“我从不食言!”少年说着示意冯翼将其放开,“来吧!杀了我你就再不欠盛家。”
盛夏不相信章逸飞会真的受他一箭,但他还是举起了铁弓,并搭箭引弦。
“来吧!射出这只箭你就不用再受恩情所束缚,你就能恢复自由之身。到那时,天下任你遨游!”
少年循循善诱,似乎那支对准自己的羽箭根本就没有杀伤力,但那又明明是能取人性命于十丈之外的利器。
“这柄铁弓自跟着我以来就从没失手过,而我现在是你的阶下之囚,你根本不必冒险。你确定你还要受我一箭?”
盛夏已有了几分不忍,他实在想不到章逸飞面对迅如疾风的羽箭能有什么办法自保。
见盛夏犹豫,少年再次道:“来吧!这一箭将是你战胜自己的开端!”
如此坚定的语气让此刻的盛夏有了别样的打算,“倘若章逸飞只是说说而已,那他就肯定不会轻易中箭!万一他没倚仗,真的死在我箭下,那我便陪他一起死便是!”
想到这里,他不在犹豫,拉满弦的羽箭在盛夏松手的那一刻极速飞出,像极了憧憬江湖,又好不容易才能离开的浪子一般潇洒。
箭的尽头是章逸飞的前额,而他却仍旧一动不动,只等着羽箭飞来,似乎那是他久违的情人,这一刻便是要投入到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