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使者姚伯贤,参见夜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伯贤的声音略带着几分傲气,看来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汉庭之人!
“贵使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朕代表夜郎欢迎贵使!”皇帝说着又吩咐道:“来人啊,赐座!”
纵然皇帝也对姚伯贤恨之入骨,但此刻他代表的是汉庭,所以就连皇帝也不得不对他礼遇有加!
“谢皇上!”姚伯贤拱手称谢,随后就坐在了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之上。
昔日的叛臣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座上宾,众朝臣虽然愤愤不平,奈何对方的身份特殊,因而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别人可以忍,章逸飞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下来,他侧过身子,问姚伯贤道:“贵使不远千里而来,不知道汉庭皇帝有何见教?”
“回七殿下,我朝天子德被四海,誉满五岳,驾下战将更是数不胜数,此次命下官回国实际上是想要下官说服皇上以礼来降,免得伤了两国和气!”
满朝文武听闻姚伯贤的来意,一个个早已怒不可遏,姚伯贤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环视群臣,顿了顿,又道:“当然了,我朝天子也曾许下承诺,但凡我黔国官员肯归顺汉庭者,一律官升sān_jí!”
他带着笑脸继续环视群臣,而后又把目光鳖向夜郎皇帝,见后者早已怒发冲冠几欲喷发,他老脸上的坏笑更又增添了几分!
“姚伯贤,你回去告诉汉庭天子,我夜郎国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投降!哼!”
程梦瑶气不过,大声呵斥起来。
但凡有人开口,群臣也忍不住纷纷开始咒骂姚伯贤:
“你死了这条心吧,夜郎国绝不会俯首称臣!”
“姚伯贤,枉你昔日为相,今朝却做了狗!呸!本官咒你不得好死!”
一个个群情激愤,恨不得将姚伯贤分而食之!
只有皇帝还算冷静,他拍案而起,怒道:“够了!”
群臣的咒骂声应声耳停!
皇帝的目光始终瞪着姚伯贤,“贵使千里迢迢来我夜郎就只是为了羞辱鄙国吗?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可以走了!”
“哈…哈…哈…”姚伯贤大笑道:“皇上如此气度,果然不愧为一国之君,只是,夜郎始终是小国,还望皇上能听老臣一言,免得百姓遭殃才是啊!”
“姚伯贤!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姚伯贤彻底激怒了皇帝,他笑得更欢了,“老臣曾为夜郎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尽管动手便是!”
他当然是自恃身份赌皇帝不敢杀他,但是,皇帝此刻已愤怒到了极点,身为一国之君,他什么时候受过此等侮辱?所以他当然已不能再忍,“来人,把姚伯贤推出去砍了!”
两名凶神恶煞的侍卫立刻从门外进来,他们迈着大步向姚伯贤而去。
只是姚伯贤不止丝毫不惧,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先前更欢了!
此刻,那两名侍卫对姚伯贤来说无疑就是死神,可是姚伯贤为什么不怕?
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就要死亡的人应有的神情!
可是他明明马上就要人头落地!天底下难道真有不怕死的人?
章逸飞再看向随,着姚伯贤来的副使,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惊惧,虽然他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可是他的脸上却充满了狐疑的神色。
突然间,章逸飞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他想明白的时候姚伯贤已被那两名侍卫押在了手里,正准备送出门外!
章逸飞忙喊道:“慢着!”
他本来就无法让人忽视,这一出声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那两名侍卫也应声而停!
皇帝不解,问他道:“怎么了?”
“姚伯贤不能杀!”章逸飞直视姚伯贤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哼!”皇帝冷哼道:“他辱朕至此,难道还不该死?”
“皇上息怒,”章逸飞还是没能习惯自称儿臣,他拱手道:“姚伯贤之所以大放厥词,是因为他一心求死!皇上切不可中计!”
“中计?”一旁的清雪也疑惑道:“还有人以死来制造阴谋的?”
“对!”章逸飞已来到了姚伯贤面前,“他是想用他汉使的身份来挑起两国战争!我猜得对不对?姚大人?”
姚伯贤的笑容僵硬了,在要死的时候他在笑,现在被人识破阴谋他已不用去死了,可他却已笑不出来了,“你怎么知道?为什么什么事你都知道?啊!”
姚伯贤歇斯底里的吼着,章逸飞却反而更冷静了,“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好一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呵……”姚伯贤反复琢磨着章逸飞说的话,脸上渐渐又有了笑意。
只是那笑容中已完全没有刚才的狂傲,剩下的只有无奈,只有绝望!
章逸飞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他的心肠始终太软,见不得人伤心!
哪知此时姚伯贤突然发力,双手夺过两名侍卫腰间的佩刀,左手扔向跟着他来的副使,右手同时划向了自己的脖颈。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况且姚伯贤本就是绝顶高手,他一心求死,手上的动作自然没有丝毫凝滞,所以章逸飞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名副使倒下,回过头来时姚伯贤正在对着他笑。
他的笑容中又恢复了狂傲,还夹杂有几分不屑!
章逸飞只能摇摇头,暗自感叹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