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一刻,野良田。
比起矶野备的风生水起,雨森备就要狼狈得多了。他们面对的,是南近江豪族里战力最强的蒲生备。而雨森备和阿闭备的足轻,都参与了之前那次对六角家正面阵地的佯攻,付出了不小的损失,部队士气也比较低迷。即使雨森清贞和阿闭贞征奋力抵抗,依旧被蒲生备打得节节败退。中央战线上两组捉对厮杀的备队,两军各胜一组。蒲生备把战线向着浅井军这边推了过来,矶野备则将战线推行西南。一时间,蒲生备和矶野备的侧翼互相暴露了,双方都有了袭击对方侧后辅兵的机会。然而,在双方措手不及之下,谁都没能抓住战机。阿闭贞征匆忙带着人上来掩护,蒲生贤秀也组织起了一道横向防御。
“果不其然。”浅井长政得意地一笑,“和我所料不差。”他一挥手,“通知右翼的赤尾备和海北备,立刻对六角军脱离本队的左翼展开包围强袭!赤尾备正面进攻,海北备隐藏在赤尾备之后,待交战之时,转而向侧翼行进,包抄六角义治。但是,动作不要太快,不要立刻面对六角义治展开队伍!”
传令兵通报完毕后,赤尾备和海北备立刻开始向六角义治移动。六角义治还是一个半大孩子,从小被父亲宠大,活在众人的恭维里,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这次由于浅井家追得太快,六角军没能像计划中那样合兵一处,六角义治的队伍离开本队太远,现在不得不面对浅井家3ooo人的进攻。
六角义治周围的几个部将匆忙指挥部队开始防御,同时向本阵派出求援使者。六角义治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家督呢,可万万不能有失啊!而六角义治麾下的这些队伍,多半也都是新兵和养尊处优的重臣子弟。派他们来预先强占有利地形的活动也干得一塌糊涂,光顾着自己在文禄川后面修营地,根本没考虑到战斗会在哪里展开。等到战斗在距离他们营地很远处爆时,他们不得不离开营地,赶来主战场,陷入浅井家重兵的威胁之下。
“吉田大人!你怎么就派一半的人去防守啊!对面可是足足有一千五百人呢!”六角义治惜命得很,一看部将没有把所有部队拉上一线防守,立刻急得跳脚,“你莫不是想害我!”
“怎么敢呢殿下!”那个上了年纪的部将可是知道这位少爷的火爆脾气,匆忙摆手道:“只是,对面有可能迂回侧翼进行攻击,必须先准备好预备队啊!”
“不可以!那要是这里垮了,我怎么办啊!把所有人都拉上去防守!”六角义治不依不饶地要向传令兵下令,那个部将还想劝,却被六角义治圆睁双眼骂了回去:“你这个老东西!竟敢妨碍我,等我回去看我怎么处理你!”
“殿下!老臣万死无足以谢罪,但是请殿下千万不要忽略预备队啊!”那个部将磕头如捣蒜般劝道,“至少留下一些人啊!”
周围的几个部将直到吉田部将说的在理,也一起出言相劝。深感自己受到冒犯的六角义治大雷霆,把这几个部将臭骂一顿,但在众人的强求下还是留下了5oo人。
赤尾备身经百战,自然不是六角家这些新兵们可以匹敌的,双方一交战,赤尾备就取得了优势。六角家居然有两三个骑马武士刚一上阵,就因为过于靠前被赤尾备的足轻给捅了下来。六角家的足轻们几乎只守不攻,不断有人倒下,却没人愿意补上前去,战线只得不断后退来维持完整。赤尾备的骑马武士们大呼酣战,率先冲阵,为身后的足轻们打开缺口。索性六角义治人多,勉强抵抗着赤尾备的进攻。
而海北备也立刻从赤尾备身后出现,向着西南运动,企图从侧翼包抄六角义治,直接切断他们和本阵的联系,把六角义治所部包饺子。
六角义贤见状,大吃一惊,他可万万不允许爱子有任何闪失。他匆忙从本阵派出2ooo直辖,前去支援。并且让蒲生家暂缓攻势,由蒲生贤秀暂时接管蒲生家,而蒲生定秀率领1ooo人会和本阵的2ooo援军,立刻前去救援六角义治。
索性,海北备的动作十分缓慢,直到现在都没有展开队形,而六角家的援军已经快要抵达了。
“殿下,浅井家的本队有一千多人动了!马印也动了!”石川五右卫门正站在本阵边上的一棵大树上,瞭望着浅井家的动向,“似乎也是往少主那边去的!”
“好家伙,想直接吃掉我军的左翼啊!”六角义贤赞叹一声,“贤政,你倒是有些胆识!”
就在六角军援军接近了六角义治所部时,他们惊讶地现。原本要穿插包抄六角义治的海北备,居然不是后背对着自己,而是面朝自己展开了队伍。
“这是什么意思!”蒲生定秀愣了一下,“为什么对着我们,而不是对着少主展开部队!”
话音未落,就听到右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六角援军纷纷扭头看去,只见浅井长政本人的马印没有向着六角义治而来,而是对这着他们援军冲去。浅井长政的直辖和家中第一猛将远藤直经一左一右,17oo余人呼啸而来。
“中计了吧,就是要打你们的援军!”浅井长政高高地抽出刀鞘中的武士刀,喊道:“传令,本家一备,远藤备,海北备,对敌人援军展开攻击!”
本来打算突袭海北备的六角家援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侧翼居然暴露在了浅井家部队的兵锋下,他们匆忙调整阵型,想要向着侧后方撤离,却被浅井长政带人咬住。远藤直经所部是和矶野员昌